唐竹筠若有所思。
嫣然繼續道:“後來把那些麥種拿上來,賣麥種的人臉色都變了。據我哥哥推測,他們是在麥種裡面摻雜了不好的,甚至蒸熟的……”
麥種不是炒熟,而是蒸得半熟的,避免香味讓人懷疑,也避免蒸開花了露餡。
“然後就審問那些人,果然是!”嫣然氣鼓鼓地道。
“他們為什麼那麼做?”任盈盈不解地道。
這事做起來,也費時費力,但是農民減產,他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要是做壞事,為什麼不直接把壞事做絕,還留得三分?
“不知道呢!我哥哥回頭肯定會審問清楚,”嫣然道,“太氣人了。然後回來路上,哥哥告訴我,其實他也發現了那船上的秘密,因為他發現,吃水深度不對,猜測船上還有東西。”
她哥哥,怎麼能這麼聰明!
嫣然驕傲得像只小公雞。
任盈盈道:“還有呢?”
嫣然:“就這樣啊!剩下的得問我哥哥了。”
任盈盈:“切……”
“你要是聰明,猜猜到底幕後黑手是誰,目的是什麼?”嫣然看著她。
任盈盈清了清嗓子:“這個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訴你,你得學會獨立思考啊!”
唐竹筠:“……你們倆都趕緊閉嘴。”
聽得她火大。
這件事情,仔細想來,背後肯定有陰謀,但是指向誰呢?
難道是王府?
可是如果不是嫣然無意中發現這件事情,好像和王府也沒什麼關係?
難道土地出產減少,還能怪到晉王府頭上?
這也八竿子打不著啊!
除非,能證明麥種是從晉王府出的。
可是那些人,又打著文家的旗號。
文家雖然和淮上聯姻,但是這畢竟還隔了一層,並不能直接算到晉王府頭上。
與此同時,前院男人們也正在說這件事情。
“郎家的人?”晉王眉頭緊鎖,“他們摻和進來了?”
“嗯。”凜凜道,“那駝背的男人,自稱是郎家四房的人,見到郎家大房鬼鬼祟祟,懷疑他們在圖謀不軌,就偷偷跟蹤,終於發現,這都是郎家大房的陰謀。”
郎家大房,就是定王妃的父親那一房。
他們看晉王現在風頭正盛,估計皇上會立儲,或者對晉王委以重任,所以提前想出這樣的“錦囊妙計”。
如果晉王不得勢也就算了,得勢就把麥子減產的事情歸罪到晉王頭上,說上天降罰。
渠念道:“怎麼,他們郎家自己窩裡鬥,狗咬狗?”
這種情況其實很少見。
因為郎家上門還有老太爺坐鎮,基本上這種大家族凝聚力都是很強的。
就算在家裡打得頭破血流,在大事上還是一致對外的。
怎麼會出現,郎家四房,到對家面前揭開郎家大房的底這種事情?
退一萬步講,就算四房想害大房,不得是偷偷摸摸的嗎?
這上來就交代自己是四房的人,唯恐別人不知道?
晉王沉吟片刻,忽然把目光投向凜凜:“郎九出身郎家幾房?”
凜凜面色未變,淡淡道:“四房。”
渠念一拍大腿:“原來在這裡對上了。”
孃的,晉王你能不能做個人啊!
你家的豬都會拱白菜了,我兒子還在小蝌蚪找媽媽呢!
掀桌!
這件事情還用說嗎?
郎九被賜婚凜凜,按理說她該向著郎家,但是郎家和晉王府勢不兩立,那小妮子自己選了路唄。
這就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