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用腳戳牠,說:「這麼有精神啊,那就是又活過來啦!」
後來Puma叫到大家都沒辦法繼續睡覺,睡眼惺忪的大哥還開門兇牠,叫牠閉嘴。Puma怏怏結束了牠的一陣亂叫。
我想大哥一定很後悔。
兩天後,某雜誌送我兩張電影《斷背山》的特映票,我興致沖沖地邀了女孩去看。
搭火車到臺北前,我在家門口親了媽媽一下。
Puma慵懶地趴在地上,媽牽著。
平常我都會蹲下來摸摸Puma,用手指輕輕敲一下牠的腦袋,說:「敲一下。要乖乖聽奶奶跟媽媽的話,等二哥哥回來跟你玩。」
但那一天沒有。
要趕火車,我只是倉促地將揹包調整一下,看著趴在地上的puma說再見。
Puma吐著舌頭。
看完《斷背山》的隔天,原本中午就要回彰化,但難得約會,我跟女孩又多看了一場電影。看電影時我將手機關機。卻不知怎地,整個看電影的過程中我都心神不寧,身體怪怪的,有種快要感冒了的病感。
搭火車回彰化的途中,我才想起要將手機開啟。
等待我的,是爸爸的留言。
Puma走了。
奶奶牽著Puma在巷子裡散步,突然Puma不走了,全身發抖。
最後是媽媽抱著牠,讓一直等不到二哥哥回家的Puma慢慢闔上眼睛。
我在火車上大哭。
在廁所裡打了通電話給毛毛狗,毛毛狗也大哭。
「公公,Puma會很好的……」她抽抽咽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在牠的旁邊,我答應過牠的……」我悔恨不已,明明就只差了幾個小時,為什麼我就是不在牠旁邊?
困在緩慢移動的火車上什麼也做不了,我開啟電腦,寫著給Puma的信。
眼淚不斷落在鍵盤上。
回到沒有鈴鐺聲的家。
Puma被媽媽用粉紅色的大毛巾包著,那是牠洗完澡後專用的大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