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重量忽然變輕,是有人在試圖抬起壓住她的櫃子——
心裡徹底一鬆,她知道,是他來了。
來得快得如同她的意念。隨後,她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簡兮皺了皺眉,動了動早已僵麻的身體。
“醒了醒了!”身邊有人在欣喜地說。
接著,簡兮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手握住,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馬上就知道是易哲慎。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刺痛,幾乎無法發出聲音。
她又試圖睜開眼,檢視他的情況,眼前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茫然無措時,易哲慎握緊她的手,在她耳邊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都還活著。”
他扶她坐起來,接過護士遞來的水杯,喂到她唇邊。
簡兮大口喝水,喝得又急又快,溫水流入乾澀的咽喉,傳來乾涸的刺痛。
易哲慎提醒她,“慢一點。”
簡
tang兮喝完滿滿一杯水,終於勉強發出聲音:“你有沒有事?”
劫後餘生的慶幸,讓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的情況,伸過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臉。
男人臉上有傷口結痂後的凹凸硬笳,下巴上硬硬的胡茬也扎到她的手,想來他現在的樣子,應該也很糟糕。
簡兮又摸到他的手,那雙寬厚結實的手掌,現在纏著厚厚的繃帶。
她意識到,這一定是在火災裡被燒傷的。
一時間心疼又委屈,整個人彷彿終於從一場恐怖的夢魘裡逃出來,她小心翼翼觸控他的傷口,“你真不知道我有害怕,多害怕,我怕……”
“我知道,我知道。”易哲慎摟著她瑟瑟發抖的肩膀,“對不起,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個地方……”
簡兮流著淚搖頭,“我理解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易哲慎又將她摟緊一點:“不怕,咱們不怕了,真沒事了,以後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
簡兮嗯了聲,這才問他:“對了,為什麼一直不開燈?停電了嗎?”
易哲慎覺得自己的心臟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這次他沉默了很久,才勉強發出聲音:“嗯,停電了,彆著急,一會兒電就來了。”
“易先生,你太太現在除了肺部吸入過量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狀,還有頭部在火災裡受到重物撞擊,導致大腦視覺神經細胞附近出現很多淤血,才會出現暫時失明。”
醫生為簡兮做完檢查後,跟易哲慎交待。
易哲慎眉心緊擰:“那她什麼時候可以可以恢復?”
醫生遺憾地回答:“這個我也無法準確估計,要看淤血清除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如果淤血一直不清除,那她就一直會失明?”
醫生沉默片刻,“可以這麼說。”
易哲慎深深呼吸,又問:“現在如果做手術,有沒有希望復明?”
醫生搖頭:“現在暫時不建議進行手術,因為那個部位神經分佈十分密集,如果貿貿然做手術,稍有差池,你太太很可能會永遠看不見。”
等醫生一行人離開,易哲慎在原地,安靜得彷彿一尊雕像一樣站了許久。
粱令楷不放心他,走過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燈光落在男人高大的背影上,他眉心緊鎖,忽地抬手,使勁一拳錘向旁邊牆面。
撲通一聲悶響,手背傳來鑽心疼痛,左肩剛包紮好的槍傷再度被動作牽動,血浸出繃帶。
粱令楷趕忙拉住他:“Carson,你別太自責,小兮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易哲慎心裡充滿歉疚與難受,痛苦地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