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致成唇邊浮起一抹淡笑:“可是你也說了,這個手術成功率只有30%。”
詹姆士無奈搖頭:“是,確實只有30%,但也比你現在這樣任由它惡化下去,還不眠不休工作好,至少選擇手術,你還有一絲生存的機會。”
“no。”溫致成淡淡否定,“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的時間很寶貴。在沒把我要做的事情完成之前,我不會去做這個成功率只有30%的手術,一旦失敗,我將再也沒有機會。”
詹姆斯看著這個年輕中國男人臉上的固執,嘆息:“當然,做為一名醫生,我尊重病人的意見。”
溫致成歉意地微笑:“謝謝你的體諒。”
“這是我應該做的,時間不早,我不打擾了,再見。”詹姆斯示意助手收拾好資料,同他一起離開。
不遠處陽光下閃過女人黑色的裙襬,何慕宜從花房門口走出,朝這邊緩步過來。
黑色衣裙襯得她一張臉白得近乎耀眼,細長的眉眼間沒有絲毫情緒,步態之間,有的只是良好教養的優雅與端莊。
也不知道剛才那番話被她聽進去多久。
詹姆斯與她打了照面,低頭致意。
何慕宜微笑點點頭,讓傭人過來送詹姆斯。
等外人離開,何慕宜在旁邊坐下,心無旁鷲地拿起那份溫致成翻過的報紙,一目十行地掃完,隨即放下,評價道:“現在的紙媒是越來越無趣了,只會報道一些雞肋又過時的新聞。”
溫致成看了眼她,問:“你最近很忙?”
何慕宜側過臉,迎上他的視線:“話裡有話,你想問什麼?”
溫致成聲音低沉,目中有寒光掠過:“XX酒店的事,我不希望是你的手筆。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最好別把商場上那一套用來對付她。”
何慕宜表情未變,“笑話,我對那個女人做什麼了?她又是個什麼東西?她有什麼值得我去做的?”
溫致成淡淡冷笑:“你和易哲慎的恩怨,別把她攪合進去。當然,如果你對易哲慎舊情難忘,因為嫉妒,對她下手,當我什麼都沒說。”
p>“溫致成!”何慕宜表情陡然間變了,恨恨盯著他。
“你不用這麼激動。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說得太明白,反而傷人。”溫致成仍保持著謙雅的微笑。
商場上,他喜歡把這樣的笑容留給對手,鬆懈對方的意志。
而現在,他把這個,用在了自己妻子身上。
“有什麼話比你的手段更傷人呢?連自己命都不要,也要先報復你這輩子最想打敗的人!”何慕宜冷笑起來。
“你如果質疑要違揹我們的合作原則,我不介意現在另外找搭檔。”溫致成語氣很冷靜,冷靜得讓何慕宜,心底忽然一陣一陣發涼。
何慕宜忽然沉默。
溫致成繼續:“那家酒店的老闆正好和我認識,你以為把當時的監控做了手腳警察就查不出什麼了?需不需要我去把昨天值班工作人員的名錄拿出來作為憑證?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較真下去,那我只好成全你。”
溫致成這樣一個人,說得出,就絕對做得到。
做了將近七年的合作物件,何慕宜再瞭解不過。良久,她失笑:“溫致成,算你狠。”
溫致成淡淡端起咖啡喝了口,“你就當我在未雨籌謀好了。”
何慕宜還想再說什麼,身後,保姆已經端著她要的果汁走了過來。
夫妻兩人不約而同地收起前一刻的針鋒相對,彼此一個簡單的眼神交流。
溫致成重新拿起報紙,而何慕宜則換上嫻靜優雅的表情。
花園裡恢復了往常的安靜溫馨,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男女,在此刻,又變成了相敬如賓的模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