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怪誰?林儉一顆心都撲在她身上,壓根就沒往別處想,她只能把這股狠勁憋在心裡,任它在心底發酵。
傻子,傻子,傻透了,傻不拉嘰的大笨牛!居然敢用她的手巾擦汗!還衝她笑!好,你笑吧,看回頭怎麼收拾你?
紀小蠻噘著唇,恨恨地往嘴裡扔著“烏日莫”,嚼了一口,呸地一聲忙不迭地吐出來:壞了,酸了!
“墜兒妹妹~”正在心裡尋思著要怎麼整林儉呢,依娃居然摸到她身前來了。
“有事?”她淡淡地抬起眼,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她們沒那麼親,這妹妹叫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因為常年勞動,依娃的身姿矯健,曲線玲瓏,臉上紅撲撲的,漾著健康紅潤的光澤,不似她,因為逃亡,身上沒剩幾兩肉,瘦得風一吹就倒,蒼白得像一隻鬼。
這一路走來,紀小蠻始終不冷不淡,跟誰都不太搭理。不過在依娃的眼裡,漢人女子但凡讀過些書的,都是這麼冷冷淡淡的性子,那叫端莊,秀氣,是吧?所以不覺奇怪,更不會難堪,卻不知紀小蠻討厭她到極點。
“嗯,我想知道儉哥最喜歡什麼?”依娃大方地坦承來意。
儉哥?居然叫得這麼親熱,她都沒這麼叫過呢!
還有啊,人家這個大方,這個直接,倒叫她有氣沒處撒。
紀小蠻心裡那個氣啊,火噌地一下就往上冒了:“不知道!”吼完,起身就走,半秒都不想多停。
“墜兒~”林儉正好撞過來,喜滋滋地端著一盆湯:“快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剛才砍樹,在林子裡掏到一窩鳥蛋,立馬拿到廚房央格洛桑家的給她做了碗湯,顛顛地送過來。
走到近前,發現不對,依娃愣愣的站著,像受到驚嚇——她是受了驚嚇,一直不吭聲,文靜的林家妹子,咋突然河東獅吼了呢?
再一看墜兒,她大力地掀開簾子,鑽進了帳篷。
“你們吵架了?”林儉疑惑地望著依娃。
“不知道~”依娃一臉迷茫。
她好像沒說什麼得罪她的話啊?她幹嘛發火?她剛才是發火沒錯吧?
“我看看去~”林儉也不囉嗦,扔下她直接進帳。
“滾!”這帳簾才剛掀開,一隻枕頭已狠狠地砸了過來。
“怎麼了?”林儉沒躲,只小心地護著湯。
墜兒在氣頭上,他哪敢躲?枕頭砸一下又不會死。他才沒那麼笨,躲開了這個,接下來不知要扔什麼。
“餓了?來喝湯。”不接她的碴,聰明地把湯拿出來堵她的嘴。
“誰準你進來的?”紀小蠻坐在氈墊上,氣呼呼地瞪他。
“誰惹你生氣了?”林儉放下碗,笑眯眯地過來摟她的腰。
“滾!”側身閃過,順退踢他一腳,這一腳懷了怒氣,去得較重,原以為他肯定躲得過,哪知他不動生生的受了,眉毛也不眨。
她心裡不捨,又有些後悔,再加上他骨頭硬,踢上去他沒反應,自個倒疼了個徹骨。內心越發的氣苦,咬著唇倔強地瞪著他,酸澀的泡泡不停地往上冒。
“消氣了沒?”林儉心懷歉意,放低姿態,柔安撫:“暴風雪要來了,所以事多了點。你一個人待著無聊了吧?再忍忍,還有幾天就出甸子了~”
“哼~”紀小蠻恨恨地拍開他的手:“你忙個屁!”話出,眼眶立刻紅了。她倔啊,又要面子,又憋屈得慌,扭過頭不肯看他。
“是真忙~”林儉著急解釋:“你不是看到了?從紮營開始,我就沒停過~”
“你那是忙嗎?”紀小蠻來氣了,忽地掉過頭來衝他吼:“我怎麼瞧著你是忙著風花雪月,賣弄風流呢?”
“嘎?”林儉怔住。
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