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演戲得演全套,不把人嚇得刻骨銘心,別人是不會記住的。
“見,為什麼不見?我到要看看姓張的有什麼說道?”張嫂反而不怕了,情緒異常激動的咆哮,滿眼怨和恨。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顫顫巍巍跑到幾十米開外的柳樹邊,摘下剛抽芽的柳枝,偷偷從內衣裡掏出一個棉球,棉球早浸過迷魂藥,我往柳葉上擦了擦,跑回張嫂跟前,從腰間的水壺滴出一點水,顫抖的挺直腰板,異常痛苦的念道:“天為清,地為濁,黃泉引路,陰木開眼,后土赦令!”
話兒唸叨的不是很清晰,但卻又能讓人模糊的聽清楚“黃泉”“后土”的字眼。我顫抖的拿著柳葉,遞給張嫂說:“小然讓我這麼做的,她說拿著這個抹一把眼睛就能看到張叔和張媽……”
張嫂抬手遲疑了好一會,才接過柳枝,在眼睛上抹了一下。沒一會,張嫂瞳孔放大,噗通一聲又倒在了地上,臉上寫滿了恐懼。
“草!不是充滿怨氣的要見鬼嗎?真見到怎麼嚇暈了?”我走過去探了探張嫂的鼻吸,翻起眼皮瞅瞅,確認她是真暈。我才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塵,看到一旁的小米袋,才記起張嫂是有正事的,這下玩大了。
香燒出來的氣味加上迷魂藥的氣味,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如果弄醒張嫂,她還是極度害怕的話還會有幻覺。
摸了摸張嫂的口袋,裡面還有十幾顆糖果,我一咬牙把箱子背到前面,背起張嫂往鄰村走去。
討百家米沒有誰會去數數,帶一百顆糖討一家發一顆。揹著張家嫂子挨個討了十幾個人家,糖果發完,我又揹著張家嫂子回去。這一來一回,天色早黑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但我把張嫂揹回去,卻沒人議論什麼!第一次模糊的意識到德行潛在的作用,陶家幾代行得正站得直,在附近的人望真不是說假的。
外人只知道張家嫂暈在路上,我幫她討了十幾家米把她背了回來。我偷偷把遇到張嫂的事全部告訴佩姨,佩姨整張臉都黑了,嘆了口氣說:“這話別往外面說,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秦芳也是個可憐人,經過這事她應該不敢再打你的念頭了……小四,以後這種把戲少用,冥冥之中的存在誰也說不清楚。哎……”
佩姨這聲嘆息包含的情緒異常複雜,據這幾天所知學魯班書得缺一門,俗稱五弊,鰥、寡、孤、獨、殘,正叔當年翻的就是獨,老而無子是為獨,德行做的再足陶家還是斷後了。
同時佩儀還給我說了下張家不為人知的秘密,張家嫂做姑娘伢的時候風傳雖然不好,進張家大門也是黃花閨女,可過門幾年肚子也沒響動,張媽著急整出了一個讓人都不能接受的事,逼著張家嫂借種。這不?有了那次經歷,秦芳帶著對張家的怨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才開始偷人。
知道真相的人很難說出是非對錯,但外人知道張家嫂偷人,只會在背後罵張家嫂水性楊花。
“老漢被嘮叨的積勞成疾,兒子因為這事弄得走神出意外,這張媽真該死。”我再次揹著箱子帶著小姑奶奶上路,看到隔壁院子裡的靈堂,實在忍不住在心底暗罵。
那年頭過了年關,進入春天不少村裡都會接戲班子唱戲,好多年輕男女都會聚成一夥跑十幾裡地抹黑去瞧。我以前也帶著虎子哥還有村裡的小夥趕過場子,到底是為了看戲,還是為了看各村的妹芽,又或者是無聊找人打架,我也說不清楚,可能兼而有之吧!
沿著河道過了七里鋪再走兩個村是十里鋪,十里鋪的打穀場離河道大概兩三百米遠,我隔得老遠就聽到那種每個大隊部都有的那種巨大喇叭裡傳出的聲音,知道那邊在唱戲。
反正抄近路回村也不趕,我打算去瞧瞧,萬一碰到咱們村的人還能一起回去。
“孫四?”剛鑽進幾百號人流中,身後有人用甘蔗戳了戳我,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