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下身沒穿裙子,而是條同為深色的長褲,想來是為行動方便,頭髮上還纏了條深色絹帕,大概是為了……掩蓋身份?
高門府第的外牆都有一丈來高,女子小心翼翼地抱著牆頭倒退著沿牆溜下,直至身子抻直雙手掛在牆上,腳仍離地有著一截,她似是橫了橫心,猛地放了手跳下。
也正因是這樣的姿勢下來,她完全沒留意到有兩個男人一前一後靜悄悄地來到了跟前。她似乎很是柔弱,爬牆的動作就顯得很不利落,這一跳下更是平衡全無,眼看就要仰面摔倒。
源琛看得心裡一忽悠,卻沒反應到自己能做點什麼,關鍵時刻源瑢在背後猛推了一把,他不由自主地撲上前去,正好把仰倒的女子抱進了懷裡。
月亮雖然黯淡,卻因近在咫尺,抱著女子的源琛和亟不可待伸過脖子來的源瑢瞬間都看清了女子的面貌。
因心裡剛有著貌醜暴戾寡婦的形象墊底,源瑢差一點就驚撥出來:好標緻的一個小姑娘呢!
差點摔倒就受了一驚,再突然見到跟前無聲無息地出現兩個陌生男人,那姑娘自是嚇得不輕,一個激靈脫離開源琛縮身避到一旁,同時緊緊捂住了嘴,才免於驚撥出聲。
源琛呆呆望著她,一時間痴然好似入定。這就是我所謂的命定之人?看上去既青春年少,又美貌無雙,比父皇那兒的每一個宮妃姨娘都好,也比母后從前指給源瑢的每個小宮女都好,比我從前看中的銀兒……也要好得多。
卻原來,老天讓我一直等到今天,就是為了讓我等來一個最好的?
這種感覺十分奇異,知道了她就是自己天定的愛人,再見到她處處都挺好,幾乎完美無缺,內心就堪稱飛速地把她接受了下來,無理由地堅信:既然是上天的安排,她一定與我性子相投,一定能與我心心相映,一定是處處都與我契合無間。
只這驚鴻一瞥的工夫,張天師在他眼中已經由江湖騙子一躍成了至尊神明。
他白源琛,就是如此簡單又直接地對這姑娘一見鍾情了。
可是,對方對他卻顯然不是。
那姑娘顫巍巍地貼牆站著,水亮的大眼睛滿是警惕地看著他,很顯然若非怕他動手阻攔,早就跳起來逃跑了。
源瑢看看她又看看二哥,動作輕小地抻了抻源琛的衣袖。
源琛勉強回過神,試探開口道:“你……為何要深夜之間越牆逃走?你不是趙順德的女兒麼?”
源瑢一怔:“二哥你認識?”
源琛沒好氣地瞥他一眼,小聲道:“即便是上天安排的緣分也不會太過荒誕不經,她是趙順德家的人,就只會是趙順德的女兒,不會是丫鬟,更不會是姬妾。”
他的眼神很有些鄙夷,那意思就是:你平時的聰明勁都哪兒去了?
源瑢大感無趣:又不是我媳婦,我費那個心幹啥呀!
姑娘的眼睛從他們倆之間閃過來又閃過去,沒有出聲。
“閨閣小姐半夜出逃成何體統?你快給我回去!”源琛朝巷口一指,全然一副威風凜凜的家長架勢。
那姑娘被他唬的愣愣的,忽然嘴角一抽,竟然哭了。源琛頓時呆若木雞。
源瑢在背後輕扯著他的衣袖小聲道:“你幹什麼呢?還想不想讓人家看上你了?”
“那又該如何?”
源瑢湊上前微微欠身道:“姑娘,我們不是壞人,既然碰巧遇上這事也情願幫一幫你。你究竟有何委屈,為何要逃出家門,不如與我們說說如何?”
他生來嗓音好聽,相貌又好看,溫柔微笑配上溫和語調,真可謂魅力十足。
那姑娘呆呆望著她,眼裡閃著光,既忘了哭,也忘了回答。
源琛立時嗅到了危險氣息,一把抓住源瑢手腕扯著他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