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電梯到達。言落習慣地擋著電梯門,讓她先下。
盛望舒走到公寓門前,言落又道:「明天是我的生日,晚上過來吃飯吧。」
言落的陽曆生日在四月末,盛望舒回憶了下,明晚是他的陰曆生日。
言落每年過兩次生日,陽曆生日為了應酬,一般辦得比較隆重,而陰曆生日卻只和親近的朋友過。
其實最初他每年是隻過陽曆生日的,接手星宸娛樂後盛望舒嫌他的生日宴會太虛假無聊不願意參加,他才開始有了每年過兩個生日的習慣。
沒聽見盛望舒的回應,言落略略歪了下腦袋,低眸觀察她的神情:「嗯?」
盛望舒這才淡聲說:「我明晚不一定有時間。」
「沒外人,就辭年宋源他們幾個,念汐也會來。」
言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惹這位大小姐不高興了,忽略她的冷淡,他舉重若輕道:「大家很久沒湊一起了,過來坐坐吧。」
這幫人是他們從小玩到大的,確實很久沒單獨聚了,上次在度假村閒雜人等太多。
盛望舒開啟指紋鎖,卻沒鬆口:「看情況吧,我有時間就去。」
她回頭,對他扯了扯唇:「困了,晚安。」
說完,直接在他面前關了門,眼睜睜地看著言落將伸未伸的右手,以及他手裡的那份體貼夜宵被拒之門外。
踢掉高跟鞋,門外一片寧靜,盛望舒光著腳從玄關走回門邊,鬼使神差地貼到貓眼上向外看。
言落垂手站在門外,不知在想些什麼,目光冷冷沉沉,片刻,他捏了捏鼻樑,扔掉那份雲吞麵,轉身走進電梯。
而對面的門始終沒響動。
盛望舒不得不疑惑,不是回來取東西麼?
還是隻是為了……
她止住念頭,不允許自己再想。
—
翌日是週五,盛望舒下班後坐電梯到負一層車庫,手機突然跳出一則日曆提醒。
她低頭掃了眼,備忘錄裡只有四個字:言落生日。
是她去年設下的。
去年言落陰曆生日時她還在巴黎,他恰巧出差路過,過去看她。
他到時已經很晚,盛望舒在公寓附近轉了好久才買到最後一個賣相不太好的滯銷蛋糕,在公寓裡用方便麵幫他煮了一份長壽麵。
言落脫掉大衣,穿一件淺灰色的毛衣,寬闊的肩膀撐起柔軟的毛衣,輪廓俊朗而溫潤,他低頭嘗一口麵條,桃花眼裡笑意瀲灩:「味道不錯。」
盛望舒不信,他另拿了只小碗幫她撥出一半。
她半信半疑地嘗了口,氣得皺起了眉頭,覺得言落在耍她。
言落卻甘之如飴地吃完了所有的面。
盛望舒一副見鬼的模樣挖苦他:「你是不是餓昏頭喪失了味覺?」
「是啊。」言落漫不經心地笑:「為了趕上你這頓大餐,一天沒吃飯。」
「變態。」
盛望舒罵他,眼睛卻彎成弦月,點了蛋糕上的蠟燭,她關了燈,催言落許願。
言落閉上眼睛,密密的睫毛整齊地覆蓋下來,側臉線條乾淨流暢。
她在燭影中專注凝視他的臉,他卻猝不及防地睜開眼,邀請她一起吹蠟燭。
盛望舒一臉嫌棄地搖頭:「又不是我過生日,我吹哪門子蠟燭,再說我又沒有許願。」
言落隨手把放在一旁的皇冠戴在她頭上,「那就分你一個願望。」
他們一起吹滅了蠟燭,分食蛋糕。滯銷蛋糕果然很難吃,但她還是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手中那塊。
那是這些年來她陪他度過的最寒酸冷清的一個生日,卻也是她心裡最喜歡的一個生日。
當晚他離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