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現在就死了。
人在大限將至總會產生許多人生感悟,陳芸此刻各種念頭都在腦子裡亂撞,她想起了上一世照顧她的李奶奶,也想起了上一世自己喜歡的男神,更想起了這一世真心關心過她的陳老爺、陳夫人、陳秀,還有那個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的鄭遠池和他的一大家子極品親戚,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在找她,她不在,他也不會再擔著寵妾滅妻的名聲了,柳初月盼著她那個位子很久了,等她真的死了的時候,那個女人也該如願以償了……
好像她死了這件事,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呢……
然後,這個船艙就聽見“嘭”的一聲。
“住手!河爺!”衛娘一聲驚呼,可是為時已晚。
陳芸被河爺一掌拍到牆上,頭上的鮮血源源的湧了出來。
而此時,甲板上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
“王爺,臣對那幾人動用刑罰,但那幾人依舊不肯承認偷襲之事。”展平頓了一頓,給孟璋呈上一塊玉佩,“不過,卻在那船上搜出了這個。”
這玉無論是材質還是顏色都絕非凡品,展平自小在宮中長大,又怎會不知這玉乃是從宮中流傳,尤其上面還刻著一個“璋”字,“想必這貨賊人定是蓄謀已久,不過,他們竟然會對殿下的行蹤瞭若指掌,可見來頭不小。”
孟璋知道這展平一定是誤會了,但他也未多加解釋,只是從嗓子裡“嗯”了一聲,“待船泊岸後送至官府就是。”
“那這女子?”展平望了望床榻上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孟璋執意要救這女子。
“等她醒來再說,這女子,是本王在京中的一位故人。”孟璋將玉佩收起,對展平下起了逐客令,“看好那夥人,別讓他們跑了。”
展平還想說什麼,最後只是動了動嘴唇便又退下了。
在孟璋與展平說話間,陳芸便已經醒來,只是不知身處何處,便一直緊閉著眼睛裝睡,待房裡沒有了聲音她才睜開眼睛。
只是,她一睜開眼睛恰好對上璋王那雙像瑪瑙石一樣漆黑明亮的眸子。
兩人就這麼彼此望著,孟璋終於開口問她,“說吧,你怎麼會在此地?”
陳芸覺得渾身肌肉痠疼,腦子裡還有些神志不清的,一時之間也把行禮這事忘了,“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
孟璋見她燒的雙頰泛紅,就連眼睛都有些發腫,此時眨著眼睛無辜的看著他,原本想說的一系列審問的話都憋了回去,最後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捧了本書看。
“那些人呢?”陳芸的記憶還停留在被河爺甩飛的那一刻,她怎麼會遇上孟璋?而且,不是傳說孟璋身體不適在府裡養病麼?
孟璋知道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誰,只道,“被擄走的那四個女子只是受了驚嚇,船上的郎中給她們看過,也開了安神的方子。至於其他人,現在被關在酒窖裡,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歷?”
還沒等陳芸回答,孟璋又問,“那日放箭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想吸引這艘船人的注意,所以就……”
孟璋抿了抿嘴唇,不由得嘆了口氣,“兵行險招,你那一箭再放偏一點,恐怕本王的臉就要被你射穿了。”
那日他正在房裡百~萬小!說,一道利箭就擦過他的臉打在牆上,他和他的護衛都以為有人要行刺他,他便派了他的幾個護衛到對面船上去抓人,也正是如此,才能把生命垂危的陳芸救回來。
陳芸當時沒想到自己真的能射傷誰,沒想到卻差點傷了璋王,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心驚,感覺後背的冷汗直冒。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民女絕無半分……”陳芸就要坐起來,孟璋壓住她的肩膀,面上沒有絲毫怒色,和平日裡不怒自威的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