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魏雲智冷淡地繼續訴說著,“感謝老天有眼沒讓你的惡行干擾她一生,現在的她完全脫離你對她所造成的影響,對此我是非常高興,但不表示我恨你的心有了一絲緩和,尤其在剛剛聽到你女兒所說的話以後。”
他面無表情地瞪著墓碑,心裡徘徊不去的全是剛剛那名女子柔和嗓音所說的話,那種淡然、平心靜氣、看破紅塵世事的超然,那種認命、順人事聽天命的絕然,這一切都不該出現在一個年輕如她的身上,她根本是無罪的。
“同樣都是受你迫害的女孩,在一個跳脫以往痛苦深淵的枷鎖後,我不覺得另外一個得繼續承受下去,即使那個是你的親生女兒!”突然間,魏雲智有些憤恨的開口,生氣自己心中突生的莫名情愫,她是這個該死十次八次人渣的女兒啊!
“該死的!”他憤然詛咒一聲後,轉身離去。
工廠內機械運作轟隆聲不絕於耳,配上收音機調頻所發出的高分貝音樂聲震得童筱茵頭痛欲裂,而她惟一能做的只有咬緊牙關,低頭猛趕上生產線上頭不斷湧來的半成品,五年了,沒想到她在這間工廠一待就是五年。
五年前媽媽的遽逝讓她不得不將惟一可棲身的小屋變賣以支付所有開銷,而接下來所有的事實則完全擊潰了她,她在哀慟、痛苦、不信與憤恨間恍恍惚惚的過了一個月,直到自己在醫院病床上醒來為止,她知道自己的世界變了,“知足常樂”已不是她所能奢望的感受,而活下去只為贖罪。
休了學,花了點時間與金錢她追查到當年被爸爸所迫害的女孩,對方衣食無缺更受著所有家人的疼愛,表面上堅強、活潑、笑溢滿面,內心中卻是恐懼、駭然與忐忑不安,那女孩仍然活在爸爸做過的事的陰影下,而自己卻不公平的過了幸福的十年,她非常的難過也感到非常抱歉,這些痛苦都該是她的才對。
為自己無力幫助那女孩而黯然離去,她找了間供食宿的工廠待了下來,待在生產線上輪三班制工時勞工,其餘時間則跑育幼院當義工,她讓自己忙得沒有時間多想,這樣一轉眼卻過了五年,好快不是嗎?
“筱茵,你昨天怎麼會請假呢?我記得五年來你就算抱病也會來上班的,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對面的李美蓮突然開口,她好奇的偏著頭問。
“一個朋友結婚。”帶著一抹恍惚的微笑,童筱茵淡淡的說,如果那女孩真的算是她的朋友的話……
“朋友?我還以為你除了我們之外沒有朋友哩!”李美蓮大驚小怪的叫道,“除了上班、到育幼院、去郵局之外,我不曾聽說過你去哪裡玩過,你會有朋友?別騙我了行不行,老實說你昨天去哪裡呀?”
“我沒有騙你,昨天早上我去參加一個婚禮後,下午就到育幼院去了。”童筱茵搖搖頭說,這一搖卻讓她不得不蹙眉忍受一陣陣難忍的頭痛。
“真的?”李美蓮還是有點不信。
“李美蓮,筱茵騙你做什麼?以她這麼窈窕的身材,她沒必要騙我們而偷偷摸摸跑到‘媚登峰’去減肥的,你放心。”王金枝在一旁嘲諷的插口道。
“你是什麼意思?”李美蓮生氣的怒視她。
“沒有呀,我哪裡敢有什麼意思呢!”王金枝撇撇嘴聳肩說,臉上卻明顯地寫著“你心知肚明”五個字。
“王金枝!”李美蓮一臉慍色的叫。
“要請我呀?”王金枝沒好氣的回她一句。
“你做夢!”一個勁兒,李美蓮將手上做到一半的半成品朝她扔了過去。
“哎呀,你幹什麼?!”王金枝一個不留意被李美蓮丟個正著,她尖叫一聲不甘示弱的抓起生產線上的半成品反丟了回去。
“啊!”李美蓮沒想到她竟敢回扔,被丟到的臉龐痛得她驚呼,瞪著王金枝得意的笑臉,她就是咽不下心中那股怒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