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江宏濤不在,肯定是在謀劃著給江錦言落井下石。老爺子握著柺杖,乾枯的手骨節泛青,執著柺杖在地上用力杵了幾下。
他戎馬半輩子,做事光明磊落,卻生下一個心術不正,心胸狹隘的容不下自己親生骨肉的兒子。他這是造了什麼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他!
這輩子他為了那個逆子操碎了心,他年事已高,有些事情他想過問已有心無力。為了讓江家幾代人積累起來的好名譽不被江宏濤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江錦豪所累,更為了彌補對江錦言和他母親的虧欠,老爺子願意用他將要油盡燈枯時的微薄之力,幫江錦言坐穩江家繼承人的位置。
“老爺說的是,我這就去讓人去找老爺。”
阿帆給幾個傭人遞了眼色,一群人四散開去尋找消失在宴會上的江宏濤。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輕呷一口,醇厚不失威嚴的聲音響徹大廳,“在這裡我先跟大家道聲歉,是江家在舉行晚宴的時候,沒有做好安全保障措施,讓一個精神病院的病人,持刀闖進會場,意欲傷人,讓大家受到了驚嚇,萬幸的是兇徒被小六及時制服。若是讓她傷到你們,江家罪過就大了。”
先前被一眾賓客議論紛紛的江錦言失手殺人案經過老爺子這麼一說,成了江錦言見義勇為,保護大家。
一眾人仔細回想下,雖然江錦言只是保護他的未婚妻一人,可老爺子的這番話好像並未說錯。警察已確認顏婉如為第三醫院的精神病人,誰也不能保證在當時情況下,她不會發瘋發癲行刺其他人。
眾人的注意的焦點被老爺子有意引導,等老爺子話一落,在場的賓客紛紛說道:“老爺子嚴重了,大家都沒事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六少這麼做事見義勇為,警察會調查清楚,六少會沒事的。”
“老爺子不用擔心,六少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
“對,如果需要的話,我們都可以為六少作證。”
……
“哎,小六人生多波折,雙腿剛痊癒,我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那股高興勁,他就攤上了這事,我這心裡啊……”
老爺子抬手拭了拭眼角,捂著胸口,做一副痛心難受狀。
“老爺子你不要過度擔心,注意身體吶。”
“不過話說回來,六少那樣一個丰神俊朗的年輕人,在輪椅上做了四年,如今好不容易苦盡甘來,能站起來,與未婚妻恩愛有加,卻要吃官司,想想都讓人覺得心疼。”
這話引來一眾符合,有幾家旗下有報社的主動站出來跟老爺子保證,他們家的報紙雜誌。一定會實事求是的報道今天的事情絕對不會摻和任何有損六少的言論。
這幾家報紙都是桐城的權威報紙,報道出來的事情可信度極高,老爺子的目的達成,準備等江宏濤過來,功成身退。
淹沒在人群中姜美心,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
在宴會上看見江錦言的雙腿好了以後,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喜悅跑過去。親眼看到他對楚韻呵護備至,墨眸裡的柔情蜜意刺疼了她的眼睛。
她花了那麼多年沒有得到的東西卻輕鬆落在一個身世不堪,坐過牢,身材臉蛋皆不如她的女人身上,這讓她怎麼甘心?
眼看著她跟楚瑤兩個人設計的一場能夠毀了楚韻的局,竟然要被輕鬆化解,她心裡的不忿再也壓抑不住,出聲道:“那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的身份不是還沒有確認嗎?她親口說出當年偷樑換柱成為顧仁峰妻子的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這樣堪比電視劇的事情,怎麼會講的毫無丁點兒破綻?或許她真的是楚韻的母親。”
“就算是六少奶奶的母親,她在六少奶奶身處囹圄,父親過世的節骨眼上詐死,去與別的男人同富貴,六少奶奶就算是不認她,也算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