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蘭嬸死活不肯把拖把給楚韻,楚韻堅持,“我這身板,醫生都說得多運動,鳳蘭嬸把拖把給我才是真正的心疼我。”
“你這丫頭的歪理真多。”鳳蘭嬸拗不過她,只能隨她。
楚韻腦袋亂哄哄的,急需要這種高強度的體力活分散注意力,與鳳蘭嬸打掃完旅店,楚韻半躺在沙發上捏著痠疼的腰。
“看吧,都讓你別幹了,現在難受了吧。”
鳳蘭嬸把切好的瓜端到桌上,讓楚韻趴在沙發上她給按按。
“不用了,一會兒就好了。”
鳳蘭嬸貼心的舉動,讓楚韻感受到家的溫暖。
曾經以為家沒了有回憶可以支撐她走下去,回憶破滅,她有江錦言。
現在江錦言撐起的那片天破了個窟窿,她孑然一身,又回到了這個曾經供她治癒療傷的地方。
她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
“小江怎麼沒有跟你一塊兒來?吵架了?”
鳳蘭嬸眼睛不太好使,可並不代表她心盲,楚韻這次出現身上並沒有上次離開時自然洋溢的幸福感。
楚韻搖搖頭,沒吱聲。
她跟江錦言應該不算是吵架吧,只不過是揭開了一個真相而已。
股票的事情一波三折,到後來她都認為是父親知道她的身世,不願意留給她才在去世前轉移的,真相竟然是父親為了她的過錯承擔了江錦言的報復致死。
父親對她的愛毋庸置疑,可她卻給父親帶來些什麼,屈辱,負擔,厄運死亡,這輩子她最虧欠的就是那個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卻把她捧在手心中,長大成人的養父了。
可斯人已逝,她想報答都沒有機會。
“你這丫頭,不說鳳蘭嬸就瞧不出來了嗎?”鳳蘭嬸遞了塊瓜給楚韻。“過日子牙齒都有磕到嘴唇的時候呢,沒什麼大事的話,趕緊給小江打個電話,別讓他擔心。”
“鳳蘭嬸,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喜歡的人害死了你最親近的那個人,你會跟他繼續在一起嗎?”
江錦言沒錯,錯的是那場車禍,追根究底,這個仇應該疊加在楚瑤身上吧。
她能理智的分析這件事情,站在她的角度卻無法原諒江錦言,更不能跨過這道天塹與他修百年之好。
“這個鳳蘭嬸沒法回答,畢竟我不是親身經歷的那一個。”鳳蘭嬸握住楚韻的手,“這得問問那個人的心,當然更得看喜歡的那個人值不值得她放棄那段仇恨。”
“值不值得?”
“這事只能你自己體會做決定,孩子記住,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如果忘記他比原諒他更困難,何必委屈自己?鳳蘭嬸慈愛的順著她的頭髮,楚韻點點頭鳳蘭嬸說得對。別人只靠想想根本無法體會到她的心境,替她做出決定。
早上沒吃飯,肚子開始唱空城計,楚韻窘的面色通紅。
“先吃點瓜墊著,我去給你做飯。”
“我來吧。”打掃旅店是項消耗體能的事情,鳳蘭嬸年過五十,給她添麻煩,楚韻心裡過意不去。
“還跟我客氣呢,是不是吃慣了小江做的飯菜,嫌棄我的手藝不合你的胃口了?”
鳳蘭嬸把楚韻按在沙發上,故意拉下臉。
楚韻心裡的暖意迅速蔓延至眼眶,帶著點撒嬌意味的說道:“嬸子的廚藝比他強的多了,我都想天天賴在這裡,就怕你嫌我煩呢。”
“煩誰也不能煩你,想吃點什麼?”
鳳蘭嬸樂呵呵的笑聲讓楚韻的心情好了幾分,告訴她簡單下碗麵條就行。
楚韻現在已完全冷靜下來,之前情緒激動,不管不顧的跑了出來。他們肯定以為她又要玩失蹤,興師動眾的在找她吧。
遲疑下。拿出手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