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猶未了,已是嚇得他轉過身去,拔足飛奔。
兩個惡客都給趕跑之後,陳石星方始聽見龍成斌的聲音叫道:“小兄弟,救命,救命!”
陳石星探頭出欄杆一看,只見龍成斌緊緊抓著欄杆下面的一根石筍,身子掛在半空搖搖晃晃。陳石星連忙解下腰帶,雙足倒勾欄杆,腰帶的長度剛好夠得上把龍成斌扯上來。
龍成斌驚魂未定,過了好一會子,方才能夠定下心神,氣喘吁吁的向陳石星道謝。陳石星說道:“龍大哥,這件事情可是有點奇怪!”
龍成斌道:“是呀,咱們和這兩個惡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真是不解他們為什麼這樣橫蠻無理,剛才不是老天保佑,我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陳石星道:“龍大哥,你受傷沒有?”
龍成斌道:“還好,只不過擦破掌心。剛才那人向我撲來,我死撐他一腳,跟著就跌了下去,幸虧抓著了一根石筍。小兄弟,你的本領真好,這麼兇橫的兩個惡漢,你一個人就把他們打跑了。”
陳石星道:“不是我的本領,是他們怕了我的寶刀。”想起剛才的情形,心中猶有餘悸。
龍成斌喘息已定,說道:“小兄弟,你的這張古琴沒受損壞吧?”
陳石星心頭一凜,連忙小心察視,吁了口氣,說道:“幸虧沒有受損。”
龍成斌苦笑道:“西山本來還有許多名勝,可恨碰上這兩個惡客,敗了咱們的遊興,我是無心遊覽了。咱們不如回去吧。”
一路上,龍成斌似乎害怕那兩個惡客還會再來,一副驚魂未定的神色,匆匆忙忙的走路,已是沒有心情和陳石星談笑。
陳石星卻是不禁有點思疑:“那兩個惡漢假如真的和龍大哥往日無冤,近計無仇,怎麼橫蠻,也不應該下此毒手?不過也說不定這兩個人是衝著我來的,不是衝著龍大哥來的。他們會不會是餘峻峰的手下呢?”陳石星猜疑不定,倒是不禁對龍成斌抱有幾分歉意,“倘若真是那樣,這倒是我連累了龍大哥了。”
回到客店,龍成斌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笑道:“小兄弟,我今日裡是死裡逃生,你也受了一場虛驚,咱們可得好好喝一頓壓驚酒了。”
也不知是酒喝得多,還是日間所受的驚恐過甚,心力交疲,龍成斌吃過晚飯,便即矇頭大睡,不多一會,已是鼻息如雷。陳石星卻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不知不覺,只聽得街上傳來的擊斫聲,“篤、篤、篤”的連敲三下,已是三更時分。
陳石星披衣起來,輕輕叫了兩聲“龍大哥”,只見龍成斌仍然是熟睡如泥,哪喚得醒。
陳石星心亂如麻,“本來我可以陪龍大哥多玩兩天,但還是早點走吧。反正遲早都要和龍大哥分手,那兩個惡漢倘若是衝著我來的,我走了之後,龍大哥也可以免受牽累。”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留張字條給龍成斌,又不知怎樣寫才好。忽地窗門無風自開,一道白光射了進來,“咔嚓”一聲,只見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是插在桌上。刀尖穿著一封信。
陳石墾只道是仇家找上門來,給自己來一套留刀寄柬的把戲,當下便把那封信拆開,心裡想道:“這佯倒好,我的悶葫蘆可以打破了。”但拆開來一看,卻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這封信不是寫給他的,是寫給龍成斌的。
信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幾行大字:“龍三,難得你來到昆明,這筆帳我可要和你算了。有膽的明天晚上,你到龍門和我相會。我不會帶手下,與你單打獨鬥。最後警告你,你要跑是跑不掉的。知名不具。”陳石星本來想要偷偷離開龍成斌的,看了這封信,卻是不覺呆了。忽然有個人伸過手來,把那封信抓了過去,說道:“小兄弟,你受驚!”原來龍成斌不知什麼時候起床,業已站在他的背後。
陳石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