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近百年,邊境人們安居樂業,相互通商通婚,各種文化進一步融合。就連怡倩院這樣的煙花之地,也招募了好幾個胡女進來。青樓之地最會做這種營業,異種風情的舞女及舞曲,更能招攬生意。
但是小傅姑娘的神色竟如此凝重,讓趙子宣心中起疑,他不由問道:“如此一個人在中原居住多年,會流利地講一口純正的中原口音,原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小傅姑娘蹙緊了眉頭:“這人雖然不太像中原人士,但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出手也極為闊綽,院子裡的姐妹們都十分跟他套近乎。這一點倒有些公子的風範。”
趙子宣笑了一下。小傅姑娘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這隻能說明小傅姑娘並非開玩笑,那個神秘的黑鬥蓬的人,應該是一個有錢的人。
“不過……”小傅姑娘的眉頭蹙得更深了,“這個黑鬥蓬的人極為神秘,每次來去匆匆,而且行事十分詭異。”她的目光開始悠遠起來,“他喜靜,岑媽媽專門給他備了怡倩院最邊遠的西北角的一處廂房,每次他來的時候,多數時候都呆在那個廂房裡,至於到大堂裡來聽曲,那是極少有的事情。”
“這麼說,也只有小傅姑娘的琴聲能將他引出來羅?”趙子宣含笑道。他的運氣實在是好,一進門就看到了那位黑鬥蓬的男子坐在那裡。
“或許,他來聽我的曲,多半是為了我這一把好琴而來的吧?”小傅姑娘臉上沒有一絲自得,反而有些落寞,一撫琴絃,一連串清脆的珠玉之聲流轉於耳畔之間。
“照此說來,這位神秘的男子的品味倒是不俗,還懂得琴音。”趙子宣思索道,“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麼名字?”
小傅姑娘搖搖頭:“名字我們都不知道,只稱呼他為耶律公子。關於這一點,岑媽媽或許知道一些,我見她與那位耶律公子似乎很熟。”
“難道岑媽媽也是番邦之人?”趙子宣沉吟道,這個要好好查一查。
“他什麼時候來怡倩院的?平日裡都見什麼人呢?”趙子宣再問道。
“我不知道。他見客的時候是不準旁人靠近的。”小傅姑娘搖搖頭,臉上現出些許驚懼的神色來,“有一次,花蕊姐姐不曉得他在屋子裡會客,擅自推了門進去。結果還沒進到裡面,就被他一掌擊了出來,倒在門邊,當場嘔了血,後來大夫說,胸前的骨頭斷了兩根……”
“那位耶律公子,手段竟如此狠毒?”趙子宣驚訝道,“看來這番邦之人,仍改不了兇殘的性子。”
小傅姑娘點點頭,撫了撫胸口,緩了一口氣道:“至那以後,院子裡的姐妹們對他是又愛又恨,如果不是他傳喚的話,都是不會到他房裡去的。”
說到這,小傅姑娘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那位耶律公子,對我好像還是挺客氣的,點歌彈曲,僅此而已。至於他具體見些什麼人……”她想了好一會,方道,“似乎並未發覺他見過什麼其他的人,只有一個高大魁梧的人,也是同他一般穿了黑衣鬥蓬的,他倒是隔三岔五見一次面的。”
“哦?”趙子宣眉頭舒展開一些。高大魁梧的人,如果沒有猜的話,那應該就是賀雲明賀大人了。不過,這位川陝總督怎麼和一個番邦之人扯上關係了呢?
小傅姑娘又繼續說道:“這位耶律公子的身份,奴家委實不知道,不過我曾經見過他的手上戴了一隻奇特的戒指,那枚戒指很碩大,有三隻蒼鷹盤踞在一隻老虎頭上……”
“蒼鷹盤踞在一隻老虎頭上?”趙子宣的神情也凝重起來,他對於番邦的習俗瞭解不多,但對於這個奇特的戒指,他馬上意識到這或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外邦之人常年生活在草原之上,蒼鷹與老虎一直是他們的種族威武吉祥的象徵。
這位耶律公子的來歷,絕對不簡單。
但是,川陝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