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玉一下子成了整個皇宮中最清閒的一個。她把大多數的時間用在了暗暗監督上段時間採購回來的藥草之上。看到偌大的農舍裡辛勤忙碌的村民們,還有那剁得整整齊劉,擺放得工工整整的草藥包。傅清玉露出了笑臉。這些才是救國救民的根本,比起那些所謂祈求上蒼和神鬼,保估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沒有什麼效果的忌祀活動實用多了。
綠裳匆匆而來,臉上帶著焦急:“小姐,這幾天裡,京城內外的那些草藥商把藥都陸陸續續運過來了,不過……”她面有難色地望著傅清玉。
“缺了什麼嗎?”傅清玉敏感地問道。
綠裳懊悔地點點頭:“什麼藥都備齊了,就是雪蓮不夠。如今正值嚴冬,冰天雪地的,前往天山的路都雪封住了,那些高原上的牧民們倒是有儲存,但是運不下來呀。”
傅清玉細細的柳眉蹙了起來:“這樣不行。沒有雪蓮,藥效就會打折,這樣一來,更加抑制不住了。”
“小姐,你是在制抗瘟疫的藥嗎?”綠裳小聲地問道。
傅清玉眉毛一揚,亮晶晶地看著綠裳。“你怎麼看出來的?”
綠裳低聲問道,“奴婢在司藥房做了幾年,再加上家裡本來就是做藥草生意的,對於這些藥草的療效還是可以看出來一些的。而且……。”
綠裳看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奴婢這些天盡接觸外來的藥草商販,那些人天南地北地跑,對於各地的民情十分了解。我聽他們說,如今河北一帶,洪災極其嚴重,過半的房子都被淹了,那些災民們拼命地朝著其他地方跑,聽說有些城鎮街上躺著睡著的難民就有十里那麼長。那些難民衣不敝體,食不裹腹,沒辦法只好搶。聽說受災附近的幾個城裡,衙裡的大牢裡關的都是這些難民,人滿為患啊。”
傅清玉的心一緊:“真的有這麼嚴重嗎?那怎麼皇上不知道?”
綠裳搖搖頭:“聽說是因先帝的忌辰到了,天都里正在舉辦祭祀活動,如此重大的慶典,哪個官員敢把這事上報,擾了皇上的興致呀。聽說,全都壓下來了,只等慶典一過,就馬上上報。”
傅清玉想了想,不由憤怒道:“如今距先皇的忌辰還有十天的時間,一個人不吃不喝,不出七天也餓死了。這等天災,讓那些災民們怎麼等?那些狗官,竟然做出這樣草莞人命的事情!”
“小姐小聲些。”綠裳急忙扯了一下傅清玉,“小姐,事關重大,你還是抽個空回去與二公子見見面吧,或許二公子有辦法也說不定。”
傅清玉搖搖頭:“事情緊急,等不了了。哦對了,河北那一帶,有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綠裳搖搖頭:“奴婢聽那些商販說,洪水來得毫無預兆,河岸決堤,淹死了好多人。有些地方整條河裡,一具具泡得浮腫的屍體,還有豬啊、羊啊、雞啊、狗什麼的,全在河裡漂著,惡臭熏天。縣太爺們正在組織人力堵堤呢。”
傅清玉看看陰沉沉的天,嘆了口氣:“看來又一場暴雨要來了。”
綠裳也抬頭看天,搖搖頭道:“再這樣隱瞞不報的話,我想那些沒吃沒喝沒地方住的災民,非發生暴動不可。”
傅清玉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慎重一些:“哪個商販是親眼見到這種情況的?帶過來,我問問他們。”
綠裳道:“屋子裡就有兩三個,奴婢剛給他們結了銀兩,還未走,在外院裡喝著茶。我這就去找他們找來。”
說著匆匆而去,不一會的功夫,真的帶了三個人進來。
這三個人中,兩個商販打扮。一個夥計打扮,均是容顏憔悴、風塵僕僕的樣子。
“這位是張明,川陝那邊來的,這位是李慶水,通州來的。”綠裳指著一高一矮,生得有幾分生意人模樣的人,介紹道。然後。她用手指住第一個骨瘦如柴的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