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點不著的!”三大媽教訓道:“點個鞭炮,兩根火柴足夠了。”
“行了!行了!...”閆富貴不耐地道:“老婆子,你就給解放拿一盒新的火柴吧!”
三大媽猶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道:“家裡沒火柴了,就剩下這一盒。”
見閆富貴要發怒,她趕忙又弱弱地道:“我原想著明天去買來著,誰知道...”
“我他...”閆富貴好懸沒罵出來。
事怎麼就這麼寸呢!
趕上這個點兒,家裡就剩兩根火柴棍了。
他猶豫了一下,略顯不甘地從上衣兜裡,掏出一盒經濟煙,從裡面抽了一根,遞給了閆解放。
“解放,一會兒,先用火柴把煙點著,再用煙去點鞭炮。”
“這樣穩妥一點兒。”
說到這裡,他想了想,又叮囑道:“鞭炮點著了,你就把煙給掐了,再把剩下的煙拿回來。”
“啊!...”閆解放吃驚地道:“爸,就這麼一根破經濟煙,您還這樣啊?”
“破經濟煙?”閆富貴不屑地撇了撇閆解放,“爸還真沒看出來...
我們家老二口氣不小啊?
既然你瞧不上經濟煙,那趕明兒個,你給爸買個一條、兩條的,怎麼樣?”
“別!別!別!...”閆解放立刻認慫,“爸,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這煙啊!...我保證給您好模樣地,再拿回來。”
說完這些,他不敢再和閆富貴掰扯了,趕忙拉著閻解曠就衝了出去。
兩個人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穿過垂花門,來到中院。
中院的水池旁,已經沒有了打水和洗漱的人群。
有幾戶人家,甚至已經關燈,開始睡覺了。
不過,傻柱家的燈,倒是還亮著。
這讓閆解放哥倆微微鬆了一口氣。
兩人低頭商量了幾句,便找了個角落蹲下來,就開始等著了。
漸漸地,隨著中院各家各戶的燈光,開始次第熄滅,整個中院也越來越暗。
閆解放哥倆等啊等啊...
終於,除了傻柱家,中院所有的人家,都把燈關了。
仔細聽去,甚至還有酣睡的呼嚕聲,隱隱地傳了過來。
蹲得腿有些發麻的閻解曠,站起來,伸了伸腿,有些不耐地道:“二哥,傻柱家怎麼還不關燈啊?”
“那誰知道呢?”閆解放敷衍地答道。
“二哥...”閻解曠又問道:“之前,大茂哥是怎麼說來著?”
“嗯!...”閆解放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地道:“好像是說...
等傻柱家關了燈,有‘哼哼唧唧’的聲傳出來,咱們就在他家窗根下,把鞭炮放了就行。”
“哥,什麼是‘哼哼唧唧’的聲啊?”
“‘哼哼唧唧’就是‘哼哼唧唧’唄!”閆解放理所應當地道:“反正,咱們注意聽著點兒。
有動靜傳出來,咱們就把鞭炮放了就是。”
“二哥,你說...”
沒等閻解曠的話說完,閆解放就不耐地怒斥了起來。
“解曠,你有完沒完了?給我消停地待著。”
“哦!...”閻解曠弱弱地應了一聲,順從地蹲了下來。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道門軸轉動的‘吱呀’聲。
這聲音原本並不大。
但在靜謐的夜空中,卻顯得極其刺耳,並且傳出了很遠的距離。
閆解放哥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興奮和八卦的神色。
沒讓這哥倆失望。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