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關建國沒到自己的房間,而是讓人給自己另外安排了房間,現在這個點兒還是那父女倆多睡會兒。
負責招呼自己的服務員明顯沒睡醒,一直打著呵欠。服務員的神情感染了關建國,躺在寬闊柔軟的床上,關建國很快閉上了眼睛。
社會變革正處於最激烈的時期,文革已經結束了。一些不安分的農民在吃飽飯之後,開始有了致富的念頭。商品經濟的苗頭已經開始顯現,這為不安分的農民創造了機會。對於關建國他們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傳統的遊戲沒有了吸引力。他們開始熱衷於趕趕廟會,看些電影、歌舞表演。時代的發展已經為他們提供了這個機會。
那天他剛剛和五子去學校領了新書,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就正式開始上課了。趙五蛋大他兩歲,從小學起就一個班級,在家裡排行老五,通常大家都叫他五子。
“咱趕廟會去吧,聽說有好幾個歌舞團。”吃過早飯,五子來找關建國了。
“大熱的天,還不如去洗澡呢!” 關建國指的是村北的小河,每逢夏季,那是他們最好的去處。
“還是趕廟會去,他們說有個唱歌的長得特漂亮,咱也瞄瞄。”五子挺來勁。
關建國拗不過他,推起腳踏車出門了。
縣城裡的熱鬧出乎關建國的想象,不寬的街上擠滿了人,高音喇叭發出刺耳的噪音,整個人群沉醉在塵土飛揚的空氣中。最熱鬧的要屬歌舞團,每個歌舞團門前都站著兩個濃妝豔抹的少婦,做著誇張的動作。高音喇叭也屬他們最多,播放著時下港臺的流行歌曲。
“黑玫瑰歌舞團的妞長的最漂亮,咱們去那兒。”五子煞有介事的點了根菸卷說。關建國知道他已經開始吸菸了,還經常為了買菸的錢犯難。五子的煙只能偷偷抽,從不敢讓家裡人知道。五子的父親脾氣暴躁,如果他知道五子抽菸,五子估計得掉曾皮。
“怎麼走?”關建國問。
五子想了想說:“可能就在前面吧!”
“你都不知道,還和我吹。” 關建國沒留客氣,一句話戳破了他得意的泡泡。
“趕廟會就得趕,趕到哪算哪。”五子趕緊給自己找理由,他就是這麼嘴硬。“再說了,這麼多歌舞團呢,咱不得挨個門口瞅瞅。”
關建國從五子手裡要了根菸卷,叼在嘴裡,隨著街上人群的腳步向前走。
“小弟弟,進來看看嗎?”路邊一個女人的聲音。
“看什麼?”關建國的口氣有些生硬。
“跳舞的唄,霹靂舞,看過嗎?”女人說著,舒展了一下肢體,一股廉價香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關建國轉過頭,目光一下子停在女人身上。女人,不,應該是少婦。少婦沒有像其他招攬顧客的演員一樣穿裙子,她通身上下穿著緊身衣,把成熟女人的線條勾勒得格外突出。碩大的胸部隨著她的扭動上下顫動,把關建國的心攪的一波一波的。關建國的目光從少婦的胸部下移,微微隆起的小腹,緊緊並起的雙腿,渾圓的臀部,一一映入眼簾。關建國整個人呆在那裡,忘記了少婦的問話。他想起了田美麗的屁股,雪白的屁股。
“看夠沒?”五子捅了關建國一下說。剛才五子走出幾步,發現關建國沒有跟上來,回頭一看,他正對著一個少婦發呆呢,趕緊走回來。
“什麼啊?”關建國木納地問。
“我問你看夠了沒有?”五子壞笑著說。
“滾蛋!”關建國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紅著臉罵了一句。
“沒見過吧?我跟你說,還有比這個更刺激的呢。晚上她們跳舞只穿褲衩,想看嗎?”五子顯得很懂。
“有什麼好看的。” 關建國裝作不屑地說,不過他又緊跟著問了一句:“真的?”
“沒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