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官職小的自然是不敢多話,位居二品以上的,哪個不是在這朝堂打滾了十幾年的老臣,今日陛下初登大典,就由此新政,估計是和那個舒清商量好的,還未看出個門道,沒人上前說話。
就連西烈倩和西烈凌,都是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不說話?西烈月看向季悠苒,問道:“右相?”她要知道,季悠苒的態度。
季悠苒稍稍上前一步,謙和卻大方地說道:“臣以為,左相考慮到平衡民意,又為朝廷招攬人才,確為良策。只是三年一舉,又只選前三,若是朝廷急需用人之時,怕到時賢才奇缺。”
西烈月挑眉,還未說話,舒清卻一反常態,主動上前回道:“右相擔心得是,所以三年一舉乃常科,即定期舉行,還可設制科,每年或急需人才時,由名士或世家舉薦,或是上屆成績優異者參加考試,吏部評選,最後由陛下殿試選拔人才。”
這些世家貴族不過是怕科舉會破壞了他們的世襲爵位,如果兩項制度一起實行,相信他們暫時也就無話好說了,不然,若是要與庶民同考,取得功名,才是為官唯一的渠道,這些老臣估計會以祖宗法度,歷代沿襲為由,誓死捍衛世襲制。若是再來個以死明志,只怕到時科舉的實行就更為困難了,多少君主想要變革最後的都是隻能不了了之。
舒清這般圓滑的說辭,讓西烈月的臉色並不怎麼好,冷冷地問答:“眾卿家還有何異?”
舒清做出的解釋,大臣們似乎還算滿意,而且殿上所有人都看出西烈月決意推行科舉制,誰也不想撞這個槍口,紛紛沉默。西烈月也不再多問,直接宣道:“眾卿都認為此策甚好,那麼左右相接旨。”
舒清與季悠苒同時上前。
“右相負責督促吏部,明確各部官職管轄範圍,職責所在,做一個全面的規定,並對各部考核監管。左相,負責開科舉之事,秋後開考,為朝廷納賢。各部官員通力合作,不得有誤。”
“臣等定當竭盡全力。”又是整齊劃一?舒清失笑,果然多上幾次朝,她也會明白什麼時候應該說什麼了。
“退朝”之聲才起,西烈月已經匆匆離去。
看來女皇陛下是生她的氣了,不是她對西烈月的權威沒有信心,實在是……
罷了,舒清搖搖頭,緩緩走出大殿。
季悠苒正要離開之時,一個紫衣女官走到她面前,躬身行禮之後說道:“右相,陛下書房有召。”
召見她?季悠苒看了一眼悠閒的慢悠悠晃出大殿外的舒清,苦笑回道:“有勞。”
進入御書房的時候,西烈月已經端坐在龍椅之上,相較於剛才不加掩飾的怒氣,她此刻看起來,心情卻是很不錯的樣子,季悠苒俯身行禮道:“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烈月揚揚手,笑道:“季卿家無需如此多禮了。”以前在母皇面前,她可是有特許可以不跪不拜的。
可見,這個季悠苒多麼了得,不是能得母皇特赦無需跪拜是如何了不起,而是在天子身邊,被恩寵了十幾年,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時她的意見要比她這個做女兒的意見在母皇面前更為重要。可想而之,她是如何的得志,然這樣十幾年的歲月,並未讓她恃寵而驕,恃才放曠,在她這個新王面前,她表現出了一個臣子應有的一切恭敬與風度,彷彿那十年的風光只是過眼雲煙,這就是她欣賞季悠苒的地方。
季悠苒站直身子,並沒有因為西烈月的話而有特別的表情,平靜地回道:“謝陛下。”
就是她這幅寵辱不驚,過於平淡的樣子,讓人覺得難以掌控。西烈月笑道:“你知道,朕宣你來,所謂何事?”
季悠苒停頓了一會,回道:“臣,不知。”
西烈月搖搖頭,肯定地說道:“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