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時炸彈離開,天下也就太平了是吧?
天下太平他也就太平,以後哥哥只要挑一個對他死心蹋地的女人當妻子,就不會發病,不發病就不會吃人,不吃人就能專心拼事業顧家庭,而他妥妥的當個乖弟弟,也不用上演爭奪公司啊家產啊啥的狗血劇目,就能過上嚮往的有錢人生活!
人生真的不要太享受喔~~
兩個小時後,天文社社員都來跟離家兩兄弟道別,其中兩個男社員以簡易擔架抬著侯曉山,一旁龔嬋娟眼裡的憂思藏都藏不住,她禮貌的跟離恝點點頭。
「希望你理解,我……」龔嬋娟說。
離恝垂眼,完全沒有想說任何話的打算,而等到天文社一行人往漁村港口出發的時候,他才微彎嘴角,說了幾個字。
「……他離不開的……」
「哥你說什麼?」離珥問。
「沒什麼。」離恝拉著弟弟回屋裡,「待會兒會變天,別在屋外待著。」
離珥看看天,陰沉沉的天氣似乎更加詭譎,他想起便宜哥哥跟醫生說過的話。
侯曉山被標記了……
人魚……
他停下腳步。
「怎麼?」離恝問。
離珥用特純潔的眼神仰望他家哥哥,「我怕人魚會來吃掉我。」
「他不敢。」
離珥大喜,這種被粗厚大腿給深深保護住的感覺太他媽爽了呀!
「謝謝哥,我唱首歌給你聽。」
「不用了。」離恝說:「人無完人,你別勉強自己。」
離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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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龔嬋娟的奔走及豐厚船資的誘引下,漁船老大終於答應在這浪潮愈來愈洶湧的時刻載他們出海,往離這裡最近的一個都市──海港市去。
船頭處,龔嬋娟抓著欄杆,看著那愈離愈遠的落暉角,心底總是隱隱的不安。
沒有任何勸說、沒有任何挽留,離恝就這麼輕易讓她離開?總覺得對方另有後招。
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剩下的,是如何平息家中人的責難,而她願意跟家人周旋,現在她還只是個大學生,成績不錯的她若是再加上攻讀碩博士的前提,她有得是時間耗。
船隻顛簸的弧度愈來愈大,顛得所有社員們都有些反胃,而漁船根本還沒離開海島多遠。
很快船老大擦著汗走了過來,臉色很難看,「浪頭愈來愈大,必須回航。」
「可是……」龔嬋娟回頭看看還昏睡著的侯曉山,再度詢問漁船主,「不能再試試嗎?這也是為了病人,我再加一倍船資……」
船老大還沒說話,船頭處一個詭異的大浪打來,船頭被硬生生給轉了角度,海浪傳來某種悽美的詠歎調,船老大臉色遽變,包括另外兩個隨船的船員也一樣。
「給多少錢都不行,這船今天走不得!」
其他社員聽到了龔嬋娟跟船老大似乎起了紛爭,紛紛出來看是怎麼回事,在聽了船員們的解說後,沒人敢堅持離開,畢竟最瞭解海洋的是這些討海為生的人,判定海上有沒有危險,屬於他們的專業領域,這群大學生們可沒傻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為什麼?」龔嬋娟也查覺到了不對勁,但她堅持問個究竟。
「這船上有人觸犯了禁忌,海神大人要把人留下來,如果不管不顧,整船的人都必須陪葬!」
副社長鄒依琳向來碎嘴,忍不住說,「沒這麼迷信吧,什麼禁忌的呀……」
似乎是懲罰她的失言,又一道大浪當頭打來,海水潑入船艙,船身偏了一半,好不容易轉正了回來,但是船上所有人都被海浪打得溼淋淋。
船老大怒喊,「別觸怒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