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轉過頭來看了看常昊,然後輕輕一笑:“沒想到你懂得還不是一般的多,我都有些捨不得了,的確,‘青木回春術’是可以治療外傷,只不過這並不是一般的外傷,用‘青木回春術’之類的法術沒有用處,反而會更容易讓他的身體崩潰。”
“那個實驗的人呢?”常昊心中一寒,突然有一種推斷,因為只有經過失敗的實驗,洪南才能準確地知道,這種情況之下不能使用這類的法術。
洪南哈哈一笑:“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他們當然是死了,不然我還繼續做實驗幹嘛,嗯,你很不錯,這段時間你也許可以給我打打下手。”
常昊沉默了下來,洪南也接著幹他自己的事情,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常昊憑藉著自己看看過的無數雜七雜八知識,逐漸變成了洪南的助手,幫助他來研究林峰的身體狀況。
至於林峰本人則似乎已經認命了,只是偶爾看向常昊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嘲諷來,也許他認為常昊也終將和他一樣。
但常昊絕對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在這半個月裡,他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洪南,企圖找出一線生機。
洪南總是忙忙碌碌的,不停的觀測林峰身體的狀態,偶爾也使用一些法術和一些靈藥,只不過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也有不忙的時候,這個時候他會痴痴呆呆地看著某個地方,似喜似悲,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有想。
常昊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做這些實驗,只是逐漸明白了這些實驗的目的,洪南好像是想讓妖獸的血脈和人相融合。
這讓常昊不寒而慄。
人和妖獸都是這天地之間的生靈,但相處地卻不怎麼和睦,人需要妖獸身上的各種材料,而妖獸也需要人的生存空間。
北海州歷史上從來沒有聽說過帶有妖獸血脈的人,就算是那些金丹期就能夠化形的高等血脈妖獸,也從來沒有在人身上留下血脈過,反而有不少其他種類的妖獸身上留有這些高等血脈。
譬如“追風虎”身上就有“霸天虎”的血脈,“碧水蟒”身上就有“碧海靈蛇”的血脈。
而洪南似乎想要打破這個禁忌,他要親手製造一個身懷妖獸血脈的人類來。
常昊不明白他做這些實驗到底是為了什麼,只知道他現在做的似乎是一件難度非常高、也非常危險的事情。
半個月下來,常昊開始覺得洪南並不像外界所傳言的那樣兇橫殘暴,儘管他擄掠了很多天資過人的修士,儘管他似乎拿這些天資過人的修士都不當人看。
但常昊總覺的他有些古怪,在解剖林峰的時候,用法術保住了他的神魂,然後是在某種肅穆的精神狀態下去解剖的,比起黃泉道和血神宗的那些折磨人的邪法來說要好得多,但又不是什麼正道人士會去做的。
甚至有時候他也會來一些興致,給常昊講一講他實驗中的原理,譬如為什麼要將這些器官的生機保留,為什麼要用“雲蟲”的絲來縫合等等。
不過常昊可以察覺出,林峰的肉體狀況越來越不好,神魂就算是有法術保護也逐漸開始虛弱了起來,畢竟他還沒有成就築基,神魂沒有凝聚,還需要依付肉身,就算神魂已經凝聚,在沒有特殊功法轉為鬼修或者奪舍的情況之下也不可能堅持得了多長時間。
終於,在進行實驗的第二十天,林峰的神魂再也保持不住,灰飛煙滅,他的身體也突然崩潰了開來,四分五裂。
“又失敗了!又失敗了!啊!!!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看著石桌上的情況,洪南雙目血紅、披頭散髮、向天怒吼,聲音恍若雷霆,把常昊震的一陣氣悶。
常昊躲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怕一個不小心就遭受池魚之殃。
片刻之後,洪南雖然依舊雙目赤紅,但也好像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