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不躲,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若非拂鳶收手快,此刻他的頸骨已經被劈斷了。
藍衣墨髮,容顏冷峻,是北堂獻。
拂鳶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板著一張美麗動人的小臉斥道:“你好大膽,連千機樓也敢亂闖,就不怕裡面的機關把你射成刺蝟!”
“我並未亂闖。”男人糾正她道,“只是路過一下樓頂,應該沒有違揹你們的規矩?”
拂鳶更生氣了:“你休要狡辯!”
“好,那就當我狡辯吧。”
北堂獻輕嗤一聲,目光落在少女紅紅的眼睛上,隨後從袖中取出一方錦帕,遞給了她。
他看到她哭了。
若非如此,他也沒打算出現的。
見狀,拂鳶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過頭去不看他了:“你趕緊離開,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身後安靜了一會兒,拂鳶本以為他走了,胳膊卻被衣料摩挲了一下,男人竟自顧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你失約了。”
拂鳶還在狐疑他要做什麼,突然聽到這麼一句,愣了一下。
“上次一別,我約了你今晚戌時在邀月閣相見。”北堂獻說。
拂鳶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我又沒答應你。”少女依舊很冷酷地瞥了他一眼,“我們並不熟。”
北堂獻看她這一副防備的小模樣就覺得好笑,目光沉沉地盯著她,隨後猛地逼近,險些就要碰到那張嬌美的小臉。
“我的身體都看過摸過了,還不熟?”
眼看少女一臉震驚地避開自己的靠近,北堂獻彷彿捉弄成功,唇角高高翹起,笑得惡劣又開懷。
若是蘭殊在此,恐怕又是一陣唯恐天下不亂地鬼叫。
沒辦法,他們殿下極少展顏,又何曾這般真切地笑過,稀罕程度不亞於太陽打西邊出來。
“無恥!”
拂鳶哪裡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人,當真是氣急了:“我那是替你處理傷口,怎麼就叫看你摸你了!”
當初就該讓他死在山洞裡,省得如今總是來煩她。
他不走,她走總行了吧。
拂鳶憤憤地起身準備離開,旁邊的人見狀伸手去拉她,她頓時往旁邊躲去,腳下一不留神踩到凹陷處扭了一下,身體頓時往樓下栽。
原本坐在那裡的男人瞬息之間到了眼前,長臂一伸便摟住少女的腰肢,將她拉回來緊緊扣在懷裡。
拂鳶回過神來,剛準備奮力掙扎,頭頂上方傳來男人低低的一句:“就這麼討厭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