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情步入夜色中，秦姒笑了笑，裹緊大衣。

到底是換了季節，雖還沒到寒冬，晚上卻冷得緊。

在這樣的地方，基本上看不到星星，只有孤清的月亮高空懸掛，清雅而高潔。很美的夜晚，雖然冷意襲遍全身。

她收回投注在夜空的視線，才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雙長腿，她循著長腿看向男人性格的臉龐。

男人隨興而立，在她身旁吞雲吐霧，菸蒂的火星明明滅滅，照在他晦澀莫明的臉龐。

突然想起，多年前曾有這麼一個夜晚，他也是這樣抽著煙，她跟在他身後，亦或是，他跟在她身後……

具體情形，她記不清楚了，畢竟經歷了些許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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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的，留不住，誰又會牽掛那些不甚重要的往事。

秦姒收回視線，裹緊大衣，一步一步走下臺階，身後的那人直直地注視著她的背影，終還是開了口：“就算情義不再，你不以為，我們至少應該打個招呼？這是最起碼的社交禮儀。”

秦姒頓了頓身形，並沒有開口的打算，於是她繼續向前走。

“或者是你心虛，不敢面對我。亦或是，你怕面對我，怕對我餘情未了。”那人說話的腔調，像是在跟她調笑，聲音卻平鋪直敘，聲線更沒有起伏。

這回，秦姒甚至沒有頓下動作，直直地往前行去。

“有時候吧，覺得沒有你也一樣過日子。可還是不甘，你如果不給我一句話，我怕會因為這點不甘而不想放過你。你相不相信，如果我願意，可以很快令你成為寡婦？”男人的眼眸，在黑夜中猶如毒蛇，泛著幽黯的光芒。

這回，秦姒終是回首，看向蕭朗，自是看到他眸中的侵略意圖。

她抿緊紅唇，不知是不是該反駁這個自大的男人。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沉默。說多錯多，不如，什麼也不說。

“看，似乎只有這種方法可以讓你看我一眼。我對你不再有喜愛了，就是，只有一點不甘。我是有仇必報之人，當天你當著眾人的面讓我難堪，我總在想，要用什麼方法，讓你比我更難堪！”蕭朗一步一步走近秦姒，輕啟薄唇，聲音的溫度，跟冷冽的空氣可以作對比。

秦姒直視蕭朗，沒有什麼表情。

她搓著雙手，輕拍冰冷的雙頰，看到蕭朗目不轉睛地死盯著她。

她停下拍臉的動作，笑了笑：“我們都是大人了，不是孩子，任性對誰都沒好處。那天是我太沖動，沒想給你心裡留下陰影。如果你想要我的一聲道歉，沒問題：‘蕭朗，對不起。’”

對蕭朗鞠躬後，秦姒這才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樣的道歉，有誠意嗎？”蕭朗喃喃自語，這話他說給自己聽的。

這個女人就是這樣，無情更絕情。他跟她相遇這麼長時間，她就跟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沒聽出她這話有什麼誠意。”身後有個女人接下他的話，聲音隱約帶著笑意。

蕭朗兀自看著秦姒離開的方向，沒有看他身旁的女人一眼。

“蕭朗，你真懂得怎麼打擊人。人家已經嫁人了，看她，還不如看我。”葉娜愛嬌地道，挽上蕭朗的手臂。

“我沒有看她，只是在看空氣，欣賞今晚的夜色。”蕭朗抽回自己的手臂，心情有些低落。

他垂首往前走，一步又一步。

身後沒有動靜，他回頭看向葉娜，突然有個想法湧上心頭，但很快被他摒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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