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三大街,還細分里巷,坊隅若干區,如門下坊、典書坊等。
張牙婆主要是在南街與幾條坊間走動,都是些極為熱鬧的地方,兩條大街相連之處,街道遍佈茶樓,酒館,當鋪,作坊,小商販叫賣聲更是絡繹不絕。
這邊就有一處空房,間隔不大,大小也正好,張牙婆將人帶來,那房子的主家自是一頓好誇,優點顯而易見,交通方便,出入方便,獨門獨院又臨著市集,無一不好,就是人雜了點。
檀婉清只看了看周圍,站在門口連價錢也沒問,便搖了搖頭。
若她們是平民身份,這裡鬧是鬧了些,倒也算是個方便住處,可偏偏她們的身份是假,這樣三教九流的地方,揭人長短,傳人之私,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的事絕不在少數,兩個人住在這裡,難免有人猜忌,瞧出身份端倪。
那張牙婆以為她喜清淨,又找了一處幽靜的小院,遠離市井,周圍還有幾處空房,來來往往的人也並不多。
檀婉清還是搖了搖頭,這裡清靜是清靜,但她與瑞珠是女子,不適合住的太偏僻,恐遇到歹人求救無門。
為了不走冤枉路,檀婉清又將自己的要求與張牙婆細細說了一下,張牙婆也想早些做完這件差事,想了又想,才道:「倒是有處離北街頗近的宅子,符合姑娘的要求,不算偏僻,雖有人家,但比市井清靜。
官軍進谷街時常從那條路經過,所以毛賊格外少,兩位姑娘也不必擔心宵小惦記,只是離南大街遠了些,但附近有一條坊市,晚上也開著,極是熱鬧,攤子上吃的喝的用的齊全,便宜又方便,不過房租的價錢嘛……」
「直說就是。」
「不瞞兩位,那處宅子是頂頂不錯的,傢俱齊全,三間正房帶著處小院子,之前住著一戶商人家,後來搬到了東大街,原來的房子也就空下來了,因地點好,房租不二價,二兩銀子一個月。」
「二兩銀子,一個月?」瑞珠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聽完又開始鼓眼晴,一個月二兩,一年二十四兩,這哪是要錢,這是要命啊!她和小姐手裡的錢換成銀子也不過六十多兩,這就去了三分之一還多,以後還要吃的用的花的,都這般花出去了,剩下的錢哪裡夠用啊!
「姐姐,要不,咱們還是回頭看看第一處的房子吧?」瑞珠瞅著那張牙婆道。
檀婉清心下有數,之前看的兩處,一處被發現身份的風險太大,另一處遇到歹人的機率又大,都是住不得的。
其實她們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錢,而是安全,沒有安全,留錢有何用?想了想,還是讓張牙婆帶她們到說的那處宅院看一看。
張牙婆很是意外,暗道看走了眼,這兩個人,不僅付得起她的半兩辛苦費,居然也租得起二兩銀一月的房子,當真人不可貌相。
那宅院既然要價貴,總體還看得過眼的,雖然小了些,卻也五臟俱全,臥室,正房,洗漱的耳房,還有小廚房一應俱備,院子裡雖然久未打理,一些花花草草死了個乾淨,但還有稀稀落落的三兩棵桃樹應景,牆雖不高,卻也算結實。
而且就如張牙婆所說,這裡離那北街,只有一衚衕的距離,想來在守備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沒什麼人敢犯上作亂,安全一說自不必提。
仔細看過之後,檀婉清直接忽視了瑞珠欲言又止的目光,數了手裡全部的碎銀交了出去,將房子定了下來。
張牙婆拿到半兩銀子,自是眉開眼笑,直道二人租的這房子合算的很,傢俬都是好的,什麼都不用辦置,只是這鋪蓋與鍋碗瓢盆需自己準備了。
送走了張牙婆,又與主家說好每月收房租的日子,兩人總算是住了進去。
一下午的奔走,一旦鬆懈下來,檀婉清已是搖搖欲墜,只覺兩腿麻的如灌了鉛,不由扶著屋裡一張椅子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