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還要去的意思,瑞珠只得幫小姐打理著,「時間還早著呢,再睡上一刻也夠用,咱離那書院也遠了些,若是近些,小姐還難多睡一會兒呢。」
瑞珠將衣衫抖落開,讓小姐把手伸進袖子,看著小姐一臉睏意,還強睜著的打起精神的樣子,嬌滴滴又憔悴,真是讓人心疼的很,想到昨日喚醒浴桶裡的小姐,幫擦身穿衣時,看到小姐胸口那牙印子,現在想起還磨牙呢,再狠些就咬破了,小姐的面板又白又嫩,輕輕下重手就一道印,更不提用牙咬,那裡怎麼受得了,早上還未消腫,當真是禽獸不如,本來便有些瞧不上那些軍營的蠻兵,這時連帶一塊兒,都不是東西了。
自香軟的被子中出來,才總算徹底清醒過來,匆匆吃了早飯,喝了一碗紫玉漿,香濃的奶香味兒,都捨不得嚥下去,舌尖上極美的享受,可惜,紫羊產量稀為,產奶量也少,每日能擠一兩碗,已是多了,天冷時,還不愛下奶,難怪後世已絕了種,便是連孕育後代都有些困難。
不過白羊奶卻是多些,足夠兩人吃用,瑞珠還能用餘下的做些奶香包與奶糕的小點心。
奶香包只有胭脂盒大小,十分好吃香甜,又讓瑞珠以乾淨的紙包了十餘個,裹了放進袖子裡,這才任瑞珠將做的厚實遮風的披風繫上帶子,拿了糕點急急出了門。
雖然她懼冷的很,可是聽著腳下咯吱咯吱的響聲,看著像煙一樣輕,像銀一樣白的雪景,與街上歡笑行走的行人,心裡也是喜歡的。
第59章
千門萬戶雪花浮,點點無聲落瓦溝。
來到書院的時候,檀婉清披風上也沾著了一層零星霜雪,與開門的書童微微笑了笑,隨之進入柵欄與庭院,入了書廊,通道處也擺放著幾盆炭火,燒的紅通通,多了一股書香與暖意。
問過小童得知上一堂課還未結束,檀婉清才將披風隨手解下,放與衣架屏風之上,打算喝口熱茶,稍等片刻,才剛一轉身,便見一道影子向她撲了過來,微微一驚,低頭一看。
見到一個穿著圓滾滾的棉襖小球,竟然隔著裙鋸抱住了她的腿。
一時間,一大一小,一個低頭,一個仰頭,互相對視,沉靜片刻,誰也沒有說話。
這個圓滾滾的球,不是別人,正是謝福蔭,雖不說話,可一雙眼晴竟比昨日精神許多,此時此刻眼晴瞪的圓圓,仰著頭看著檀婉清,孩子的目光自是純淨無垢,光線下乾淨的就像用水洗過的寶石,與眼晴之相比,臉蛋上東一抹,西一抹的汙墨,倒是顯的髒亂些。
檀婉清看了看一臉髒乎乎的幼童,再看了看其目光盯著她袖露的紙包,微停頓下,似乎恍然,這才在他的期待目光中,取了黃紙出來。
出門時,瑞珠擔心她中午回來時餓著,包了點好入口的糕點,她也不知裡麵包的什麼,打起精神揭開紙包,發現居然是奶黃糕,切成小塊,碼了手長一條,包的整整齊齊。
這般一掀開紙,便是濃濃的香味味兒。
託謝大人的福,牽來的兩頭奶羊,羊奶多的喝不完,無論糕點米飯都用奶蒸上了,好吃自是好吃的,不僅家裡兩個女人喜愛,對幼童來說,也是莫大的吸引力,估計這樣撲過來,便是解了披風後,聞到了奶香味了。
果然,檀婉清開啟紙包,露出奶黃包的香味後,幼童竟然一張嘴,晶亮的口頭從嘴角落了下來,一直滴到了棉襖上,抓著她裙鋸的小手,已經開始來回的搖。
「早上是不是沒有吃的飽飽的,所以才餓了?」見他沒有回答,檀婉清揉了揉他頭上小小的髮髻,見那急迫的眼神,瘦瘦的手指,心下微微湧起股愧疚與憐惜。
親大哥又是個兵將,終日不在府裡的,又無……母親照料看顧,再想到之前聽到的謝家小弟被欺負的傳聞,心下不自覺又心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