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各種軍|用刑具,即使是光線所營造的基調氛圍都會給人帶來極大的精神壓抑。
司徒空一走進去,便皺了下眉頭,然後廢了點神才找到俘虜的位置。
儘管國際公約有規定,對待戰俘必須給予人道待遇和保護,但對於被殺害了無數同胞兄弟計程車兵來說,他們對實力堅強的敵將自然不會是姑息或欣賞,而是不能平息的仇恨。
這種仇恨在軍隊這樣紀律嚴格卻也暴力的組織裡,必然會體現在肉體上的報復。尹正沒有予以阻止,而只是下達了“只要不會讓俘虜喪命或受到嚴重的不可挽救的永久性傷害,其它的隨便你們怎麼樣,最好讓他痛一點!”這樣的暗示。
對於曾經不僅傷害過司徒空肉體,也對其心靈造成重大打擊的罪魁禍首,尹正還是積蓄了一口怒氣想要為友人討回點公道的,他想,即便司徒空日後回想起來,也不會為此類小事要跟他算帳吧。
然後,對於此刻的司徒空來說,便形成了“第一次”見到夙這個人的情形,與當年真正的在紅燈區巷尾第一次遇見時的印象,幾乎是有著天壤之別的。
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被六個在嚴酷的軍事訓練中培養出來的職業士兵“精心伺候”過的戰俘先生。他被附著有細小勾刺的鐵鏈子捆綁得哪怕想要動一下腳腕膝蓋或手指都是不可能辦到的,捆綁的方式是十分具有技術含量的,能使鐵鏈上的倒刺不僅嵌入戰俘肉體最敏感的幾個部位的皮層組織形成痛神經上最大限度的刺激,還同時避開麻穴、死穴等重要穴位,防止戰俘中途死亡。
看起來,沒有上刑具,司徒空進來的時候,六個士兵都已經停手,並且在尹正踏進室內的同時以標準軍姿站立行禮,然後其中兩個夾住戰俘的兩側肩膀讓他跪在他們面前。司徒空說不上來他們對戰俘做了點什麼,這並不是因為他的觀察力不夠好,無法判別傷口形成的原因,而是他所面對的這個戰俘幾乎可以說身上無處不是傷,留在視網膜上的印象就好像是一塊被割得血淋淋的腐敗的爛肉。
實在是不太舒服的印象,司徒空並不是沒有心理素質去面對一個臉上沾滿血漿和淤泥,連容貌都分辨不清的死士,只是他覺得,那種對白色戰機酣暢淋漓的戰鬥姿態著迷的感覺完全沒有了,眼前的戰俘給他的印象是——很脆弱,弱得對於他這個身處在強者世界中的人幾乎不想看上第二眼,並且懷疑尹正的部下是不是抓錯人了。
掃興和失望的感覺讓司徒空嚴肅地皺起眉頭,與戰俘保持著一段距離,不屑於走過去瞧個仔細的樣子。
“我還以為應該是個體格強健,三十來歲左右,具備了豐富的戰鬥經驗和能夠做出冷靜判斷的沉穩性格,至少超過一米八的男人才能完成那樣精彩的戰鬥。閣下——”他依舊像慣於交涉的口吻那樣,禮貌地對戰俘使用了敬稱,聲音洪亮而平穩,“你能告訴我,是他們抓錯了人,還是你的確有外表看不出的實力?”
戰俘的頭顱垂下到最低限度,烏黑的秀髮染上了泥水和血的混合顏色,眉目都隱沒在從額頭流淌下的大片濃稠的血色裡,沒有動靜,靜得彷彿連氣息也沒有。
司徒空看他不打算開口,淡淡笑了笑:“如果是後者,我不得不向你表達鄙人對強者的敬佩,你作為一個戰士,值得得到敵人的稱讚,當然,這些士兵的朋友甚至親人都成了你手中的亡魂,他們有理由對你施以暴力,你也有權痛斥我軍對待戰俘的不人道行為,這是你所享有的唯一權利。”
尹正以保持著將官風範的站姿,靜心候在司徒空身後側,如果是他,一定會直切主題,表情達意,而不與對方多浪費口舌。但司徒空到底是個骨子裡都深刻著政治家風範的世家子弟,從這點上不得不讓人欽佩司徒靜王對兒子人格塑造的成功,雖然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教育是很失敗的。
戰俘身上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