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宣佈要退出參議會。”
皇乙軒微微側頭看看鴉,又看看夜裡假山模糊的輪廓,“有些人,或許並不應該用世俗的眼光去看,要讀懂一個人,實在太難,連總督……或許是個不容易讓人明白的人。”
“還是乙軒這樣好啊~”聲音自另一邊傳來,皇乙軒愣了愣,才發現鴉已然坐在了他身邊,蹭到了他一點袖子,捏在手裡揉來揉去的玩。
廊燈昏暗,鴉的笑容半明半暗的,清澈的眼睛彎了起來,笑容模模糊糊。
“我覺得乙軒這樣的,一看就懂,挺好。要是每天能坐在這和乙軒說說話,我也就夠了。”他說得一本正經的,坦坦蕩蕩,還有那麼點理直氣壯。
皇乙軒沉吟:“嗯……”
鴉偷偷瞥了眼,賊似的:“那——偶爾……可不可以再抱一下下?”
皇乙軒身子挺了一挺,僵在那,低頭不語。
鴉索性拉過他的衣袖揣在懷裡,身體跟著湊近了一些,扭著脖子附在皇乙軒耳處:“要是抱了,那順帶再給我親一下下?”嘴角翹了翹,有點邪。
皇乙軒長長的睫毛動了一下,卻依舊冷若冰霜地垂著。鴉嘀咕:“親一下下,也沒什麼吧?我每天都有很認真地刷牙,也沒有口臭……”他私底下一寸寸地挪過去,面相本就有點妖氣,在這黑燈瞎火裡,帶了一抹壞心眼的笑容,散發著瀲灩妖治的氣息,嘴慢慢地已經快貼到皇乙軒頸處的肌膚上。
皇乙軒感覺到他吐出的暖暖氣息,下意識地縮了縮,往一邊躲的時候,緊張地瞪向他。
哪知,他剛一轉臉,似乎正中下懷地,讓鴉偷吻了一個。
唇邊的餘溫讓他剎那僵住不能動了。
鴉馬上也退回原位,靈巧的舌頭在自己唇瓣上潤了潤,滿足地笑著,而後看看他,古靈精怪地轉了轉眼珠:“你別生氣,氣壞了慢點又生病,病了我就更有機可趁了,這樣貌似也不錯……呃,咳咳!我親都親了,總不見得要我再還你——還你,也是可以的啦……”
皇乙軒呆了呆,也不知是不是廊中燈火搖曳的關係,他臉上的那層薄冰像是退了,泛出幾絲紅潤。
想來,那應該是燈光的關係。
“啊哈,天都這麼黑了,哎呀——該睡覺嘍!”鴉樂滋滋地爬起來,抖了抖衣服,扯動衣襟又裹緊了些,“睡覺了睡覺了,回房睡覺,做個好夢,最好是春夢,和乙軒,哼哼……”
少年人輕快愉悅的聲音在郎朗星夜中迴盪著,看那搖頭晃腦遠去的背影無憂無慮,還待了幾分幹壞事的得意與輕佻。皇乙軒不自覺地捧了茶杯,抿上一口,驀然愣住,才意識到,那是鴉喝過的茶杯。
後來,鴉由於晚上興奮過度而失眠,第二天頂著個熊貓眼到處嚇人,讓皇羽門上上下下的僕人都笑得前俯後仰。
再後來,鴉成日跟著皇家的主人,嘴裡唸叨:“乙軒啊……乙軒啊……”上書樓,去祠堂,下花園,皇乙軒去哪,他都跟著,大夥私下裡傳皇主人多養了條哈巴狗,裡裡外外逢人都不離“乙軒”兩個字。而且,這隻哈巴狗很招人疼愛,就連最兇悍的花房老伯見了他都眉開眼笑。
有一次,他和幾個修屋簷的大叔拼酒,酣暢淋漓的,結果醉了。皇乙軒拿醒酒茶給他,他半口沒喝上,直接倒人家懷裡,迷迷糊糊間胳臂就摟住了人家的腰。皇乙軒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假醉,想推開他卻反而被摟得更緊,便只好由著他窩在懷裡,自己管自己繼續喝茶看書。
鴉意識不清的,突然之間推倒了他,往脖子處猛啃了一通。結果第二天,酒醒了,竟指著他脖子上的紅印子說:“這麼冷的天,還有蚊子?還咬這麼大個包,忒毒了!”
皇乙軒眼睛一翻,差點沒岔氣了。端起茶,很有涵養地說:“家裡養了只毒蚊子,喜歡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