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管家不止一個,家教也不錯,但他總打扮得像個市井小流氓。
雖然不太注重儀表,他也算是那種能讓女孩子一見傾心的帥哥,英挺端正的五官要是不動不說話,當作標本來看絕對稱得上俊逸瀟灑,可惜神貌兇悍,眼神犀利,精瘦矯健,兩隻耳朵上都是當初在校時叛逆而打的洞,看起來就是個血性十足的暴力分子,渾身殺氣很重,女人是不敢靠近這種男人的。
他過去性子就有點古怪,隨心所欲,暴烈野蠻,孤僻自我,除了張亮,好像沒有什麼朋友。如今站在司徒空面前,筆挺的標準軍姿,昂首挺胸面容嚴峻,就像是下一刻就要趕赴沙場的鐵血戰士,連額頭彎下的劉海那一絲弧度都好像散發著精銳的殺氣。
司徒空眯起眼打量了一番之後,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發覺這人很不錯,是條會對主人忠心的狗,當然,也是條不輕易認主的野狗。
他身體不由前傾一些,細看楊帆那雙淺金色的,好似折射了太陽的光輝,卻沒有溫度的眼睛,看那幹練精悍的臉龐沒有掩飾地暴露出頑劣蠻橫的氣息。
司徒空笑道:“我們到底也算是老同學了,你不用那麼拘謹。”
如今彼此的身份從校友變成了明確的君臣關係,楊帆在司徒空面前也是一絲不苟的:“不,有些界線還是劃清楚的好,您現在是城主大人,我現在是個等待您來決定命運的僱傭兵。”
司徒空笑一笑,靠上書桌,雙手交疊著抵在下顎處:“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和張亮在這行混了幾年?”
楊帆一本正經道:“比您猜測的長,我上大學前就在情報業混了,實際上,‘張揚組合’是為情報工作而成立的。”他臉上沒有一絲倦怠的表情,冷硬機械,聲音乾脆果斷,回答的也是詳細精確。
司徒空看他似乎沒有隱瞞,扶著桌沿站起來,繞了半圈,悠悠地到楊帆面前。
他個子比楊帆高大,兩人挨近了,楊帆身上那種驚人的血氣彷彿就被他壓下去了。
“也就是說,大學裡你就是個秘密情報人員了,難怪態度那麼囂張。”
“抱歉,當初幼齒荒謬的事,請您忘記吧。”
楊帆脖子有些發緊,司徒空就站在他肩側,那種居高臨下的壓力可比當初在校園裡時強烈得多。他喜歡唯美的東西,當初第一眼還真是看上了司徒空那張俊美的臉。
司徒空也看出他很緊張,他伸手按住楊帆的肩膀時,感覺到對方身板不由自主地緊繃了一下,然後才稍有放鬆。
立場和身份雖然有所變化,但骨子裡的性情是不會變的。司徒空記得楊帆這人其實也算簡單,當初全校人都知道他的三個愛好:抽菸、酗酒、收集鐵罐頭。如今也沒有改變,也就是說,這個人很執著,很專一,很有長性。
所以他會站在這裡,司徒空沒有懷疑他的來意。
他對楊帆笑得也較為爽利溫和,雙手腹背筆挺地站著,使用著標準的領導人口吻:“說說你曾在哪些地方服役。”
楊帆高亢洪亮地回答:“回城主大人的話,我一開始在陸軍防空預備役待了一年,後來進了情報特中局分析小組,在野戰測試小組也待過半年左右,後來曾調去過空軍特種兵訓練基地帶新兵。”
“特種兵訓練基地?”司徒空敏感地捕捉到這個名詞,忍不住脫口而出。
楊帆回答:“是的!全稱是‘空軍特級兵種預備訓練基地’,隸屬於東方軍司,專門訓練輸送給東方軍司技術戰略部隊的特種兵。”
“你是那裡的教官?”司徒空的聲音越發低沉,注意到這點的楊帆更為小心翼翼了:“是,帶過兩屆新兵。”
司徒空在房中慢慢踱著步,繞到楊帆的身後,他的眼睛因慎密的思考而眯成一條冰洌的縫隙:“君文吏昂,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