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要政。奕劻將此事與袁世凱商量。袁世凱尋思東北乃滿洲發祥之地,朝廷一向十分重視,不如藉此機會將陸軍部奪去的四鎮兵力分出一部分去東北,然後再將這部分兵力掌握在自己人的手裡。這樣做名正言順,不露痕跡,陸軍部有苦說不出。於是他建議改革東三省宮制,盛京將軍改為東三省總督,由徐世昌去擔任。黑龍江、吉林、奉天均設定巡撫,由他的親信唐紹儀、朱家寶、段芝貴去充任。這樣,既奪回了被陸軍部搶去的部分兵權,又把東三省變為自己的領地,真可謂一箭雙鵰。如同往日一樣,奕劻全盤接受了這個建議。
過了幾天,朝廷派出奕劻之子、貝子銜農工商部尚書載振及民政部尚書徐世昌為考查大臣出關。載振與徐世昌在東三省轉了一圈,返回北京的途中在天津停了幾天,以袁世凱為首的天津官場自然招待得無微不至。
二十多歲的貝子載振胸無點墨,完全是倚仗門第的高貴而位居尚書。與父親的貪求銀錢不同,他的愛好在聲色犬馬。一到天津他便被一個名叫楊翠喜的戲子給迷住了。楊翠喜十九歲,最善香豔之曲,又兼長相妖媚,在津門藝壓群伶,價重一時。載振為其色藝所傾倒。
這事被正在天津的段芝貴看在眼裡。段芝貴是袁世凱小站練兵時的舊人,因機靈能帶兵受到袁的賞識。段芝貴只是一個候補道員,雖被袁告知將保舉為黑龍江巡撫,但自度資格太淺,驟薦封疆、把握還不大,心裡惴惴然。見這位貝子振大爺喜歡楊翠喜,計上心頭。他用一萬二千兩銀子將楊翠喜從其假母楊李氏手中贖出,又從天津商會會長王竹林處借了十萬兩銀子。這天晚上,他把楊翠喜按新娘子打扮了一番,用一頂小轎子送到振大爺下榻的利德順大酒樓,又恭恭敬敬地呈上十萬兩銀票,說是送給慶王的壽禮。振大爺對十萬兩銀子不在乎,卻對楊翠喜的突然歸之於己驚喜萬分,將段芝貴大大地表揚了一番。回到北京,東三省的名單便公佈了:徐世昌為總督兼管三省將軍事務,唐紹儀為奉天巡撫,朱家寶為吉林巡撫,段芝貴為黑龍江巡撫。一如袁世凱所安排。
段芝貴以一候補道員出任巡撫,令官場駭然,便有人揭出了這中間的內幕。著名湖南籍御史趙啟霖據此上疏,參了段一本,劾他以獻妓送銀而夤緣得巡撫之職,手段卑劣。同時也彈劾奕劻、載振父子受賄賣官的罪行,附帶敲了一下袁世凱。
慈禧見了這份參折,大為震怒,當即撤了段的巡撫之職,命載灃和孫家鼐查辦。載振少不更事,早嚇慌了,忙跑到天津向袁世凱問計。袁安慰載振,只需把楊翠喜送回天津,這裡自有他的安排,一切都可保無事。
當載灃、孫家鼐打發人來天津核查時,袁世凱早已料理妥當,他們到處查問後的結果是:楊翠喜根本就沒有被送給載振一事,早在載振來天津前三個月,她就已經離開假母,成為王竹林的使女,並有字據為證,所謂用一萬二千兩銀子從楊李氏手中購得之說純屬造謠。使者回京如實察告載灃。
二十多歲的醇親王很少出王府,對社會上的複雜離奇幾乎一無所知,使者回來這麼一報,他也就相信了。六十多歲的孫家鼐歷盡宦海,對官場中的任何機巧都懂,但奕劻權傾朝野,段芝貴是袁世凱的親信,何苦去得罪他們!於是亦不深究。結果以“查無此事”了結了這樁豔案,仗義執言的趙啟霖反倒以“誣告親貴重臣名節”的罪名被職回籍。此事在京師引起公憤,一批以氣節相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