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海軍的權。設海軍部不錯,別人也提過,他自己也想過,但海軍大臣讓老六來做太不合適了。除開小時候跟父親去過一次大沽,這十多年來,他連海水都沒沾過,更不要說駕駛戰艦指揮海戰了。讓老六做海軍大臣,豈不會讓朝中文武笑掉牙!但自己只有兩個親兄弟,要想把兵權掌握在皇家手中,又只得依賴他了。再說,老七撈了個御林軍統領,如果不讓他做海軍大臣,他如何肯依?老額孃的態度也很明確,陸、海兩支軍隊,一個兒子抓一支。作為監國來說,兵權要抓在皇家;作為兄長來說,兩個弟弟,不能厚此薄彼。載洵再不合適,也別無選擇了。
“好吧,海軍部就由老六來籌建吧,再給你配個助手薩鎮冰,他是英國皇家海軍學校畢業的,海上的一切都懂。”
“老六老七,你們還不快站起來,謝過你四哥!”劉佳氏笑著對兩個兒子說。她的意思很明白:道過謝了,這事也就算是敲定了,哪怕就是王公親貴、六部大臣,甚或是隆裕太后不同意,你老四也要認這筆賬!
當兩個貝勒起身道謝時,載灃慌忙說:“自家兄弟,不要言謝,祖宗傳下來的江山,日後還要靠二位兄弟來護衛哩!”
軍權到了手,劉佳氏和她的六兒七兒的目的也達到了,母子兄弟閒扯了一番家常後,載灃向母親告辭回到東府。
去西府這麼久,瓜爾佳氏早等得不耐煩了,不待丈夫跨進門便間道:“什麼事留了這長時間,該不是你那老額娘又為你尋了一房姨太太吧!”
載灃笑著說:“你說到哪裡去了,要說姨太太,這會子也不行呀!”
“什麼這會子不行?”瓜爾佳氏冷笑道,“你們這些男人,盡是些偽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心底裡想的盡是那檔子事。我說王爺呀,你如今是攝政王了,要更加威風點,真的看中了哪個娘們,我做主替你娶進來,只是暫不請客不擺酒罷了,誰知道你討了小!”
載灃知道瓜爾佳氏有所指,臉上尷尷尬尬的,嘴上仍硬著:“莫瞎扯了,國喪期間說什麼納妾討小,讓下人聽了多不好!”
瓜爾佳氏換上笑臉,一邊幫丈夫脫外褂,一邊問:“剛才說著玩兒的,老六老七都來了,你們孃兒四人到底說的什麼機密大事?”
無論國家大事還是日常瑣事,載灃向來不敢瞞著這位厲害的福晉,於是把建御林軍、海軍部的事說了說。
瓜爾佳氏一聽傻了眼,哥哥正瞅著籌建海軍部弄個海軍大臣噹噹,誰料小叔子搶了先。她急著問:“這麼說,老六想當海軍大臣了?”
載灃點點頭。
“你就答應了?”瓜爾佳氏更急了。
載灃點過頭後問:“怎麼啦?”
“大哥今上午來了,建海軍部的事,他想了很長時間了。這倒好,讓小六子搶去了!”瓜爾佳氏氣得臉紅紅的。
“長麟來了,你為什麼不早說?”
“哪有時間說呀,你不一進門就被他們叫去了嗎?”瓜爾佳氏又急又委屈。
載灃為難了。無論才具還是資歷,長麟都要遠勝載洵。長麟今年四十五歲,在北洋水師裡當過管帶、翼長,又在英國留過學,他倒真是一個合適的海軍大臣,況且海軍掌握在皇帝孃舅的手裡也一樣的放心。但話已說出口,怎麼收得回呢?
“老六怎麼做得了海軍大臣,他怕連只木船都管不了!”瓜爾佳氏走到丈夫身邊,扶著他的肩膀,聲音變得比往常大為輕柔了,“王爺,你再去跟老六說一下,叫他另外挑一個部吧!”
“這怎麼行呢?老六那人的個性你不是不知道。”載灃兩道眉頭皺得緊緊的。
“可我也答應了大哥呀!”瓜爾佳氏知道這事要改變也難了,但她既想步慈禧的後塵,這培植孃家勢力的第一步就不能告吹。
冰兒從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