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傷的是右腿,可是現在左腿也不靈活。”
唐濤就那麼直直的盯著他,喬昱森心虛的別過頭,轉而幫他邊按摩邊說,
“十指還連著心呢,怎麼就不允許筋連著筋!”
“昱森……我會癱瘓吧?”
喬昱森手忽然頓了一下,
“癱瘓怎麼了?你就不活了嗎?”
“癱瘓了,我就不會拖累你!”
“我願意讓你拖累你就得拖累著,由不得你!”
“那意思我有可能癱瘓對吧?”
“沒有可能!你還上廁所嗎?”
“先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過了,你不可能癱瘓!”
“昱森,我們……不管我好不好,我們……兩個男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呢?”
“所以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說完了嗎?”
“沒有!”
“那你繼續!”
“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更好的,你看,我即便不癱瘓,也可能是個殘廢,你這樣,在我身上能圖到什麼?”
“唐濤,如果不是看在你特麼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就憑你這句話,老子特麼絕對打的你找不著牙!老子圖你什麼?你說我特麼圖你什麼?你覺得老子缺什麼?老子特麼就是犯賤了,愛上你了,身不由已了,就特麼圖能見著你,守著你,伺候著你,老子就開心了;我告訴你唐濤,別說你可能殘廢了,你特麼就是變成個植物人,只要老子願意,我特麼也守著你,老子就圖一樂意,你管得著嗎?”
“昱森……”
“你特麼給老子閉嘴,你要是再說一句讓老子不痛快的話,別管你癱不癱瘓,老子特麼把你綁床上,一天操七遍,你特麼這輩子別想下床!”
“咳……咳咳……”唐濤忽然尷尬的咳了起來,
“咳你大爺,老子特麼還告訴你了,這是你欠我的!起來,去上廁所!”
喬昱森給氣壞了,這個混蛋,為了唐老太太,把自己往外推也就罷了,這還不確定他是什麼情況呢,就特麼又把自己往外推;還說自己從他身上圖不到什麼了,這是人話嗎?自己特麼圖過他什麼?當然生氣歸生氣,再次扶起他上廁所時,還是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兩人一出病房門,看到唐老太太正在走廊上,喬昱森忽然覺得特別尷尬,剛才自己的話唐老太太不會聽到了吧?自己那麼兇,還有“操七遍”,要死了……唐老太太看到他們,貌似也有點無措,
“我剛到,才剛到!你們這是……上廁所啊?快去,快去吧。”
看到唐老太太的反應,喬昱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自己剛才那口氣,那言辭,讓老太太怎麼想?還指望這段期間給人家留個好印象,期待以後對他和唐濤法外開恩呢,結果……
唐老太太在門口一字不拉的將兩人對話都聽進去了,還沒來得及為喬昱森的有情有義動容,這孩子後面的話就驚得她差點把手裡的保溫桶扔了。再後來兩人從廁所回來,老太太總是假裝不經意的瞥一眼自己兒子,再瞥一眼喬昱森;唐濤倒是表現很平淡,喬昱森卻是低著頭削完一個蘋果,低著頭又準備削另一個蘋果,然後詭異的沉默。老太太心裡想的是,怎麼看也覺得是自己兒子當“男的”,喬昱森當“女的”吧?其實自從孟叔跟唐老太太談過話以後,老太太對於兒子和喬昱森的關係也琢磨了,兒子的痛苦她不是看不到,不是不難過,只是……兩個男人在一起,別人左一句“變態”又一句“變態”,想想都不是日子。某天不經意間,路過一個報刊亭,有一本雜誌封面寫著,“‘同志’母親吳幼堅”,配圖是個年紀與自己不相上下看起來挺優雅的女人;唐老太太當時鬼使神差的就把雜誌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