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叢裡。
偶哪兒也不想去,誰也不想見。蟲男太可怕,這個世界沒有神。
就這樣一動不動,還比較適合偶。什麼都做不了的偶,不需要和這個世界產生聯絡。
當初偶從這幢大樓的十二樓跳下,拋棄了自己的生命。所以這裡就是偶的原點。
或許沒人想為沾了偶的血的泥地鬆土,所以那裡的植物才會枯萎凋零,中間才會有這麼一塊光禿禿的地方。
仔細想來,這也有可能是某人為偶闢出的地方,難道有人知道偶現在的狀況?
一大清早發完呆,就看到那輛腳踏車又來了。
還是那個眼鏡阿姨,她身後帶著淘氣的小男孩,這是正去保育院路上吧。
“樹理……”
阿姨叫了聲偶的名字。
“你在那裡吧?之前我就有感覺到了。”
偶沒有回答。也許回答了她,就能對上話了。
但,我已經受夠了。
偶現在和什麼都不想有關係。
很早以前偶就注意到了,這個阿姨就是當年的本島綠。她結婚以後搬來了Joyful Town。
“樹理,你要是在的話……給我句話。”
偶還是保持沉默,只是透過杜鵑花叢,望著與過去判若兩人的本島綠。
如果偶還活著的話,現在也這麼大了吧?想到這裡,感覺有點微妙。
自那以後,已經過了十三年,但偶還是這樣。明天也是,後天也是,大後天也是……夠了,你們誰也別再看偶了。
我是弗朗西斯
01
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很抱歉貿然以這種奇特的形式給你寫信。
原想給你打個電話,聽聽你久違的聲音,但轉念一想,萬一你早已把我忘記,豈不尷尬,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所以才想到把要對你說的話都錄在MD裡,給你寄去。如果你覺得MD挺多餘的,把它丟掉也罷,但煩請務必將全文聽一遍。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R。
初中兩年級的時候,曾有那麼一小陣子,坐過你斜後方的位子。那時我還梳著長長的麻花辮。
如果你心中還對我留有些許印象,我會深感榮幸。
不過,即便你已記不起我,那也無可厚非。
歲月自中學畢業起已走過了十二個春秋,生肖也輪迴了一週。
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倘若你尚能記得班裡默默無聞的我,反倒會讓人嘖嘖稱奇。
我既不會學習也不擅長運動,簡直一無是處。長得不可愛,更不擅與人溝通。所以不僅在學校,到哪兒我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與我相反,你學習、運動全能,可愛的臉蛋足以媲美偶像,更是女子籃球隊的風雲人物。你深受班裡同學們愛戴,大家都推薦你去參加學生會選舉,讓你不得已只好拒絕說: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俱樂部活動……那時的我,是你的忠實粉絲。
請不要把我想得那麼討厭,其實我只是夢想“要是能變成你那樣就好了”而已。
和你同班的時候,我的眼光總是追隨著你。
每次看你上課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時侃侃而談的風采,我就不禁為你臣服。體育課上看到你不論做什麼都勝人一籌,更是打心底裡敬佩你。
放學後,只要你在體育館有籃球比賽,我一定會去那裡觀戰。
你凌厲地指揮隊友,疾風般地運球突破的姿態實在太有魅力了。閃爍的汗珠如寶石般從你嫩滑的肌膚流下,真是令人戰慄的美麗。
對了,你還記得麼?你曾問我借過一本書,好像是裡希特的《弗裡德里》。
我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