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兩條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當然,這裡頭也包括了方承乾。然而方承乾心裡卻是開心的,晚上睡覺前還興奮著,也不知道這一舉動,次日會取得什麼樣的效果?待到第二日,卻是便知道了。
還不到晌午,便有熟人來了樓裡,點名便道:“老方?你昨兒做的那個菜,竟是叫什麼?味道十分辛辣衝口,我們家老太爺今日下巴上都長了疙瘩!”
方承乾此刻在廚房裡,教導著小徒弟們擇菜,聞言撂下了小徒弟們,走出來看見來人,卻是笑了:“怎麼?你這是尋仇來了?方爺可告訴你,那菜是白送你們的,你吃了高興誇我可以,要是來找麻煩,方爺可不願意的。”
那人便哈哈大笑起來,走近來摟過方承乾胖乎乎的肩膀,擠眉弄眼地道:“昨兒我們家老太爺吃得可帶勁,那一盒子全給他老人家一個人吃了,高興得大晚上不睡覺,找我們陪他抹牌。噯,再給哥們整兩道,價錢你開!”
方承乾一聽,心裡樂了,他的感覺沒錯,這樣濃烈的味道,卻是適合味覺漸漸消失的老人。何況,昨晚贈送的那些小菜,因著分量少,更是多加了三分鹽巴。
對於這個結果,竟不覺著驚訝,只是樂呵呵地道:“真是對不住,那道菜的一味調料呀,卻是使完了。老顧啊,你再等兩日吧。”
顧老爺原是一名三十多歲,近四十歲的中年人,身量中等,只是面色較方承乾略黑。卻是跟方承乾一早就熟的,聞言不悅地道:“你少哄我,怕我不給你銀子是怎的?快些,我家老太爺等著吃呢。”
方承乾卻只是搖頭拒絕道:“真是沒有了。”
柳閒雲統共就差人送來兩回,第一回送來的被思羅奪去一半,第二回送來的在昨日也耗得差不多了。且,方承乾記得秦羽瑤的話,不能凡事都依了眾人,就該晾他們一晾,再得到時才會珍惜。
故而,已經預料到川菜必會引起轟動反響的方承乾,便咬緊了不鬆口。
顧老爺便生氣了,一把鬆開他,指著他的鼻子道:“好你個老方,跟哥們耍起心眼來了?我就不信,你廚房裡半點材料也沒剩?你這麼大的酒樓,一點邊角料也沒剩麼?我卻是不信的,除非你叫我進去找一圈!”
說著,挽起袖子,就往廚房裡衝。
方承乾連忙攔住他:“廚房是重地,除了我們,誰也不給進的。”
雖然顧老爺不見得認識辣椒,但是方承乾跟他熟稔,卻知道他是個大孝子,為了他家老太爺,那是混不顧的。萬一他逮著廚房裡的陌生調料,一樣一樣嘗過去,豈不就是露餡兒了?
顧老爺只見被阻攔,哼了一聲道:“你心虛了?”
“我哪有心虛?本來便是如此,你看誰家酒樓叫外人進去的?”方承乾仍舊是絕不鬆口。
顧老爺也是生意人,對各行各業的忌諱都知道一些,聞言便開始解衣裳上面的扣子,就勢便要脫衣服,口中道:“你不就是怕我汙了你的廚房重地麼?哼,老爺我便脫得一乾二淨,待會兒連鞋子也不穿,再不會帶進去一星半點兒不乾淨的東西。你總該叫我進去了吧?”
方承乾噁心得不行,抬手就捶在他肩頭上,一下子將顧老爺捶了個趔趄:“滾滾滾!沒羞沒臊的老東西!”
顧老爺也不惱,待瞧清了方承乾的神情,心裡有了譜。又擠眉弄眼地湊過來,道:“我說,咱們這麼熟了,你有什麼想法,不要顧忌,儘管跟我說!”
方承乾便沉吟起來。他腦子裡還真的有個想法,只不過,怕顧老爺不同意。
“你說罷!只要叫我家老太爺吃得舒心,什麼要求我都答應!”顧老爺拍著胸口道。
方承乾便招手叫他附耳過來,而後嘀嘀咕咕對他說了一通。
聽罷之後,顧老爺果然跳腳,指著方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