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避免,她是一定不會讓自己留下疤痕的。滿意地收起三雙手套,此刻就連之前被陸掌櫃、柳閒雲破壞的好心情,都漸漸恢復了過來。
“夫人,咱們後日真的開業嗎?”秀禾走進來問道。
秦羽瑤點頭:“開,為何不開?”
“可是,難道夫人不怕,那陸掌櫃再使壞?”說出這句話,秀禾的心中很有些難堪。並非她心裡還裝著閒雲坊,而是因為,畢竟是效力過多年,並且曾經十分推崇的地方。忽然變得如此不堪,秀禾的心裡很是難以接受。
秦羽瑤不由得笑了:“你呀,還是經驗太淺。”
“夫人此話何解?”秀禾怔了一下,有些不解地抬起頭。
秦羽瑤便解釋道:“我問你,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咱們是不是明日就開業了?”
秀禾點了點頭:“是。”
“可是,如果沒有陸掌櫃的這一番招惹,咱們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大的名氣?”秦羽瑤又問道。
這一回,秀禾不由得怔住了。
“如果當初陸掌櫃如我們所言,在閒雲坊把咱們的衣裳掛起來,只怕更出名的不是咱們秦記布坊,而是閒雲坊。”說到這裡,秦羽瑤不由得有些感慨。
真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原本秦羽瑤的意思,是同閒雲坊交好,畢竟秦記布坊只賣成衣,搶不了閒雲坊的生意。這樣便能夠同閒雲坊打好關係,往後有了閒雲坊的關照,日後來搗亂的人便會少許多。
可是哪裡知道,第一個找茬的,便是閒雲坊。經過昨日街上那樣一鬧,閒雲坊的名聲壞了,秦記布坊的名聲卻打出去了。一傳十,十傳百,只怕布藝一條街上的商家和常客,都知道了“秦記布坊”的名頭。
況且,再有今日這一回,先抑後揚,等到後日開業,來看熱鬧的人定然少不了。
秦羽瑤不指望她們全都來下單,畢竟目前人手不夠,肯定也接不過來。她只希望,秦記布坊的名氣打出去,至少一炮而紅,讓青陽鎮上的人,全都能夠叫得出來。
“總的來說,咱們並沒有吃虧,你明白了嗎?”解釋一番過後,秦羽瑤拍了拍秀禾的肩膀道。
秀禾似懂非懂,小臉上還有些茫然:“可是,陸掌櫃會不會再使壞?”
“他敢?”秦羽瑤眯了眯眼,聲音有些發冷。
“小黎,進來。”秦羽瑤想了想,對西廂裡頭喊道。
不多久,一個斯文白淨的青年走了進來,恭敬地道:“夫人有何吩咐?”
“今天晚上,你去……”秦羽瑤沉聲囑咐一番,“明白了嗎?”
“明白了,夫人。”小黎點頭答道。
“好,你下去吧。”秦羽瑤揮了揮手,唇角輕輕勾起,有些冷冷的諷意。還從來沒有人能夠佔了她的便宜,卻還有滋有味地逍遙自在呢。
旁邊,從頭到尾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秀禾,則是驚得睜大了眼睛。
當晚,秦羽瑤哄睡了寶兒之後,便一個人來到堂屋裡。給三具模特分別穿上三套曲裾,這裡提一提,那裡系一系。方桌之上,擺著筆墨紙硯,秦羽瑤偶爾抬頭看一眼模特身上的衣服,然後低頭揮起筆墨。
直到深夜,外頭夜深人靜了,整個青陽鎮都安靜下來,只有嗚嗚的秋風掠過屋簷的聲音。忽然間,空氣中傳來一聲細微的破空聲。秦羽瑤抬起頭來,只見門外閃進來一個身影,一閃即住。
在堂屋中央,出現小黎的身影,背上扛著一隻碩大的包裹,摘下來擱在地上:“夫人,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完了。”
“留信了嗎?”秦羽瑤問道。
“留了。”小黎答道。
“好。辛苦了,你下去吧。”秦羽瑤點了點頭,等到小黎轉身退下後,抬腳來到那隻碩大的包裹前面。蹲下來,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