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幼時念過蘇東坡的《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只覺得說不出的悲涼和仰慕,只覺得蘇東坡待他的夫人真是痴心,那時一遍遍的念著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雖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可也為了蘇東坡對夫人的一番深情所打動。到最後才發覺,到底是自己太過天真,蘇東坡可不是隻有這麼一位夫人,身邊小妾如雲,甚至有的妾室在有孕後還被賣掉。
這自然不影響蘇東坡在世人心中的好名譽,可沈紫言卻自有一番小女兒心思,明知在世人眼中不過是痴人說夢,甚至有些可笑,她卻一直深埋在心中,從未動搖。哪怕是從來沒有說起過,可那種心思卻一直浸透到骨子裡去。
自此無轉移。
沈紫言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如果她遇到這樣的事情,會如何選擇。很可笑,最後的選擇,從來就不在她手中。哪怕是她能攔得住納妾,抬通房一事,當然,這也是她作為主母的自由。可是,她圍不住一顆心。
若是杜懷瑾的心不在自己身上,或者是,他對自己不是無心,而同時也對其他女子有心,她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那時候,她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
沈紫言第一次覺得,這個夏日的黃昏,如此的寒冷,令人一直冷到骨子裡去。
自嘲的笑了笑,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自己在這裡杞人憂天,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也就吩咐墨書:“去把那字帖拿過來我練練手。”只當是為了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吧。誰知道墨書拿來的卻是後人臨摹的《子虛賦》,沈紫言默默看了一陣,便擱下了。
正茫茫然不知何所歸之時,聽見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傳了進來,沈紫言吃了一驚。
這院子裡,包括杜懷瑾,還沒有誰走路這樣的沉重……
大家七夕快樂雖然子夜是單身……。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風雲(三)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風雲(三)
為什麼墨書沒有提醒自己屋子裡來人了?
按理說只要有人進屋,就算是墨書沒有發現,屋子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也不會沒有人看見。總不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沈紫言一驚之下,慌忙從榻上起身,站了起來,衣袖險些將炕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一回頭,便見杜懷瑾默默站在她身後,一身黑色衣裳,緊緊縛在他身上,更襯得他修長挺拔,丰神俊朗。沈紫言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杜懷瑾早晨還穿著天青色的袍衫,他不是那種喜歡隨意換衣服的人,再說他平日的衣裳不是天青色就是白色,十分的素雅。而此刻竟然穿著一身黑衣,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且,沈紫言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心裡驚了一驚,忙迎了上去,也顧不得心裡的疑竇,輕聲問:“你沒事吧?”也不知是不是沈紫言的錯覺,總覺得杜懷瑾的臉色有些蒼白,而眼裡是深深的寒意。這種眼神令沈紫言感到十分陌生,總覺得他與往日有些不同,但真正是哪裡不同,卻又說不出來。
杜懷瑾雲淡風輕的笑了笑,“我沒事。”沈紫言哪裡會相信他的話,多半是有難言之隱不能告訴自己了。明知道他對自己不信任是不可磨滅的事實,還是覺得有淡淡的心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