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又出去找涼茶。
這邊錦繡見楚羽情況又變化,也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小姐,我去找王爺,你千萬要撐住。”
“別……”
楚羽原想阻止她,話未開口錦繡就已沒了人影,她也懶得再去叫回。此刻她雙手自由,背上奇癢,忍不住就伸手去撓。
“不可。”
房裡突然多出一個聲音,清涼透澈的感覺,像山泉叮叮地流過心間,聽在耳裡甚是舒服。原本陌生的聲音,可是聽起來卻又似乎很熟悉一樣。
楚羽驚訝,房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人?
轉過頭去,頓覺眼前一亮。翩翩白衣,絕世公子立於床前。玉簪束髮,容顏清俊,面若滿月,氣染清輝,溫雅的嘴角噙著淺淺笑意。
楚羽一時間竟然移不開眼,也忘了背上的奇癢。張張嘴,卻忘了該說什麼。
“秦小姐。”依然是涼涼的聲音,卻不覺得生冷。
楚羽回過神來,暗自責怪自己唐突失了禮數, “對不起,楚羽失禮了。”知道對方認識自己,這態度也是友非敵,楚羽也不介意報上自己的名字。
沈落瀟並不以為意,將手中之物伸向楚羽。楚羽這才發現他手中託著一個白瓷的玉瓶。
“勞大夫費心了。”
楚羽見他此舉,以為是南希請來幫她看病的大夫,所以禮貌道謝。但語畢,突然又想到不妥,若是尋常大夫,應該稱她為“王妃”才對。
沈落瀟看出了她的疑惑,將玉瓶放在她床邊,“秦小姐不記得在下了麼?”
楚羽覺得疑惑,聽他這般反問,才又細細打量起他來。剛才一見只覺驚豔,並無他想。這番再次細思,倒覺得似乎真是在哪見過。
沈落瀟見她如此不遮掩的眼神也並不介意,伸手入懷,掏出的卻是一方手帕,上面繡著幾縷柳絲,一雙燕子,並著題詩,“微風燕子斜。”
楚羽將目光落在那絹帕上,思索半晌,突然眉開眼笑,“呀,我記得你了,你是瀟哥哥。”
沈落瀟滿意地點點頭,“記性還不壞。”
“神醫爺爺呢?”楚羽問,目光落到床邊的玉瓶,臉上出現羞赧之色,“對不起。”
沈落瀟原本有些黯然的臉色又恢復正常,“師父前些日子已仙去了。這藥和以前的一樣,你吃幾丸就好。是我大意了,聽到你大婚就應該想到的。”
楚羽心下一動,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他們之間僅是年幼的一面之緣。楚羽七歲時誤飲了爹爹珍藏的好酒,結果全身出疹子又發燒,也和這次一樣。看了多少大夫也沒用,幸而碰到走江湖的御劍子帶著徒弟,御劍子配了幾粒藥丸就治好了讓全城大夫束手無策的怪病,臨走時吩咐此生禁酒。
楚羽感恩,又沒有別的回報,於是將正好完工的繡帕送給了同齡的弟子,也就是沈落瀟。那是她學刺繡以來的第一份成品,很是得意,自是珍惜。當初送予沈落瀟也只是因為小孩一番心意,這些年早就忘了。沒想到沈落瀟竟然一直帶著。
思索他剛才的一番話,這些年他竟然一直記得她麼?想他剛才之意,定是誤會自己在新婚之夜喝了交杯酒,導致的怪病復發。
“王爺……”
門外響起了錦繡的聲音,楚羽心裡一急,將玉瓶收起來。再抬頭間,只覺得一陣風過,眼前已沒了人影。楚羽捏緊了手心的玉瓶,若不是有玉瓶留下,只怕她都要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了。原來神醫的弟子,功夫也這麼好。
“小羽。”南希風一般地進來。
“小羽沒事,好多了。”楚羽露出微笑。而且很快就會好了。
這時,靈兒也端著涼水進來了,後面跟著一個大夫。
那大夫跌跌撞撞地呼吸不勻,想是一路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