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再憂心,也放寬了心。南希這幾日兩邊跑,她心裡也過意不去。雖然南希體貼,但她也總不好留在孃家不走,叫外人看到,又該說閒話了。於是向父母請安之後,便收拾東西隨南希回去了。
一場山雨欲來的風暴竟在不知不覺中消弭於無形。
南希攬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言,“還以為小羽回了孃家就把七哥忘在腦後了呢。”
楚羽覺得耳根發癢,微微側了身子,“之前留下是因為擔心爹孃,現在哥哥沒事,小羽自然要回小羽家裡去。”
南希聽言心情大好,“嗯,回家。”
南希看了看四周,“你那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呢?”
“七哥是說靈兒?”
南希點點頭,“除了她還有誰?”
“小羽讓靈兒留在家裡,代小羽照顧爹孃。”楚羽想起昨晚跟靈兒提起這事,靈兒竟沒有什麼反對,像是早料到這事一樣。
“這樣也好。那丫頭缺少禮教,王府人多眼雜,難保哪天不出簍子。”
靈兒看著南希和楚羽的車攆遠去,心一點一點地沉落。她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就是楚羽自己不提出來,她也沒準備再和楚羽一起進王府。
初始要和楚羽一起去,是因為自己在這裡只認識楚羽一個人,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不習慣,所以才要粘著楚羽。再加上她也想去王府看看,現在王府早已玩膩了,那些皇族的人她也不喜歡,自然也唯恐避之不及了。更何況,她現在有個重大計劃,在王府那樣封閉不自由的地方,難免實行起來會有紕漏。
秦府門禁雖然也比較嚴,但是相對於王府卻是好多了,況且靈兒在秦府身份特殊,既非小姐又非丫頭,因此既沒有大家閨秀的禮儀風範來約束,也沒有人下人的行為準則來管教,行動頗為自由。
雖然楚羽允諾靈兒住自己的閨房,但靈兒依舊住在之前和錦繡一起住的偏房。耳邊少了錦繡的呼吸聲,平時夜裡睡不著時,總會不知不覺就覺得錦繡那細微的動作會吵到她的睡眠。而今錦繡不在了,四下裡一片寂靜,甚至能聽到窗外簌簌的花落聲。突然變成了一個人,靈兒心裡空蕩蕩的,不自覺地想起平日裡楚羽和錦繡的好。心裡想著,明天是不是應該回去找她們。
推開窗子,望著外面的明月,只剩一彎殘月如銀鉤一般掛在枝頭。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靈兒養成了望天的習慣,總覺得天的那一邊,應該就是回家的路。
“靈兒姑娘夜半開窗,可是邀請本王?”黑暗中突然有戲謔的聲音響起。
靈兒嚇一跳,定睛看去,發現窗前樹枝上不知什麼時候,坐著一個人,聽聲音,倒有點像風南寂。
“不認識了?本王的西窗紅顏?”
靈兒冷哼一聲,“靈兒不知王爺什麼時候改行做起了採花大盜了。”
在這個寂寞的夜裡,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即使是風南寂,靈兒也覺得心裡頓時溫暖了起來,感覺自己並沒有被世界拋棄。
風南寂從樹上跳下來,一下子來到靈兒窗邊,“本王可不就來採你這朵花了?”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輕挑地勾住靈兒下巴。
靈兒雖未曾料到他動作如此迅速,但即使慢了一拍,還是來得及放下窗子,夾得風南寂搶回手指直跳腳。
“沒見過你這麼野蠻的女人!”
靈兒把窗子又開啟來,“也沒見過你這麼輕薄的男人!”然後又把窗戶關上。
風南寂氣恨道,“本王什麼時候輕薄過你了?你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風南寂心裡暗罵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從香茗苑回來,路經秦府。想到今天楚羽和錦繡都回了宣王府,就她一個人在秦府會不會覺得孤單,便順道過來看看,誰知竟得到這樣的待遇。風南寂平素為人確實放蕩輕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