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香低頭,不敢狡辯。
龍再行扶扶鬢角亂了的髮釵,哼了一聲,收起鐵扇,怒氣未 平的揮袖而去。無音三人不敢出聲的小心扶著主子越過滿地木屑 血漬,向小筏走去。
龍再炎野心暴露,自是不敢再留下來,她那一千近衛兵有差 不多一半折損在這次鬥爭中,另一半自是隨她而去。令她不解的 是,為何她的目的暴露,她的七妹卻無動於衷任她來去,而且還 不加阻攔的放了另外五百人,自以為老七這樣做無非是不敢和她 手中聖旨正面衝突,毫無知覺自己己被人當槍使得好不利索,還 期許在下一站徐州能吃上肥肉。
徐子清醒來己是兩天後,馬車搖晃前行,車角宮燈搖曳,微 弱的燭光映在子清顫動的黑睫上,說不出的嬴弱,欣長的身子側 躺在馬車榻上,整個人蜷成蝦米狀,周身不安流湧,一旁照看的 展紹從不知道原來強大的子清是如此的沒有安全感,輕輕撫著子 清完好的面頰,心中的疼痛酸楚難以言表,將她半扶,起身坐上 榻,攬進懷裡,恨自己身子不能再暖一點,再暖一點的,給她溫 暖。
徐子清開啟眼簾,熟悉的青草味鑽進鼻端,卻有些迷惑自己 何時坐上了馬車,想起身,卻發現被人半抱。
“清兒,你醒了?”欣喜的聲音在徐子清聽來卻如魔音入耳 ,腦子隱隱發痛。忍著疼痛,徐子清推開展紹,坐起身來。
側首,見著一個十八九歲的藍袍少年,面若冠玉,唇紅齒白 ,眼燦若星,笑吟吟凝視著她。
徐子清歪頭打量,不記得自己何時見過這樣的少年,伸手撩 簾,己是沉暮,前面兩輛馬車正轆轆而行,四周,不明的步兵手 執長茅,徐徐前行。
徐子清回頭,就見那少年絞著衣角,不安的探視著她,小心 翼翼的樣子讓她覺得好似在哪見過。
“你是誰?”徐子清問。
這句話,讓展紹的思緒中斷,腦中空白一片,胸腔裡的空氣 似被人抽走,喉嚨幹得難受,顫聲回道,“我是紹兒,你的夫郎 ……”
徐子清低首,想了一遍,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多了一個 夫郎,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出任務,但眼前情景詭異的不得不讓她 相信自己到了另一個時代,長袍黑絲,錦緞玉簪,鎧甲藤轡,不 是幻覺。
“你是我的夫郎?”狐疑重複,夾緊眉頭,徐子清不相信自 己會對個剛成年的少年出手,揉揉額角,徐子清懶懶的靠在車廂 上,腦中的刺痛感讓她沒法靜下心來思考。
“說說我們做過什麼?”徐子清紫眸半闔,不知在想什麼的 隨意問道,卻是問在關鍵點上。她很少廢話。身上的刀確實是自 己慣用的雛型,相信在這個時代還不至於知道血槽能更好的殺人 。
展紹見子清雖然忘了自己,但卻不排斥自己,這點讓他不好 受的心裡,多少有了點欣慰。接著娓娓道來,從玉縣的首次碰面 ,到後來的花月山莊之行,還有最後的兇險變數。
展紹中途喝了口茶,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子清,從頭至尾, 她都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展紹焦急的向子清挪移,雙手,握 上她置於膝上的雙手,溫暖一如從前,“清兒,你記起來了嗎? ”
乾啞的喉嚨,暗沉的音質,急切的問語,苦澀的淡笑,使徐 子清紫眸微抬,眼中迷惑不減,愣愣的盯著展紹白玉臉龐,不忍 搖頭,似乎很奇怪,對著這麼一張臉,她總有些不想讓他傷心的 念頭。
“我為什麼會不記得了?”展紹的敘述中,並沒有提及原因 ,因為先前時間倉促,展紹並不知箇中原因,只就事論事的一一 道來。
展紹聞言,放開子清的手,從袖中掏出那血紅石頭,“我也 不知道,只是猜測可能與這個東西有關。”
徐子清拿起,展紹手心的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