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翰。他是最受皇帝尊重愛戴的皇貴妃德妃所生,身份僅次於嫡出的淳于戟和淳于朝。但德妃的父親是手握重兵的一代名將,兵部尚書遊玄之,因此他是連太子也不敢輕易招惹的身份極重的皇子,剛滿弱冠之年就得封景王,足見皇帝對他的寵愛。
不過,就淳于翰本人來說,卻只是一個還未長大的孩子。此時,他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周圍那些親貴大臣們的醉後百態,卻是半懂半不懂的,帶著一臉茫然的興奮。
很快,一些老成持重的文臣,以及讀多了聖賢書,要做正人君子的大臣們在盡了臣子的本分後便告辭而去。他們都不想再看後面必然會上演的荒唐場面。留下來給太子助興的大概還有二十來人。
果然,客氣有禮地送這些大臣走後,淳于戟便興奮地宣佈:“下面咱們來玩一個遊戲。”
淳于乾立刻扭頭,和藹地對淳于翰說:“五弟,你回去吧,下面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看。”
“我不。”淳于翰噘起了嘴。“我已經長大了,父皇都說我是大人了。”
淳于戟也笑道:“是啊,五弟,你還沒開過竅吧,今天哥哥教教你。”
淳于斡也邪邪地微微一笑:“對啊,今天這第一個就讓給五弟上吧。”
淳于翰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啊?讓我第一個。”
淳于戟一揮手:“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看到他揮手,站在門口的管家馬上對外面做了一個手勢,立刻便有幾個侍衛拖著赤裸的寧覺非走了進來。
寧覺非已經甦醒過來,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已被持續不斷的疼痛折磨得失去了神采。他微微閉著眼,任那些人將他的雙手用白綢捆緊,然後拋上房梁,將他拉扯著吊了起來,只剩下腳尖勉強夠到地面。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懸掛在兩隻胳膊上,他卻已經感覺不到肩頭的疼痛。
周圍的人看著他,似乎都抽了一口長氣。
他一頭油亮的黑髮散落下來,披垂在鞭痕累累的背脊上,前面卻毫髮無損,愈顯得冰肌玉骨,窄細的腰身不自然地往下墜著,竟然帶出一些妖氣。
寧覺非無力地將臉靠在高高吊起的雙臂上,淳于斡卻惡意地揪住了他散落的長髮,將他的頭扯了起來,轉向淳于乾,嘻嘻笑道:“大哥,這就是那個與貴府小妾私通的戲子吧?今兒趁二哥壽辰,咱們好好地替你出出氣。你看是你先上還是五弟先上?”
淳于乾冷冷地看著那張雖然蒼白卻仍然顯得無比姣好的臉,哼了一聲:“原來今天太子和靜王是要來折辱本王。”
淳于戟的態度忽然變得溫和起來:“怎麼會?大哥,今天我可是真的只想為你出這口惡氣而已。看來大哥似乎對他沒什麼興趣,那……五弟,你先上吧。”他笑著看向已是呆若木雞的淳于翰。
淳于翰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震驚地看向遍體鱗傷、赤身裸體被吊在大廳正中的那個漂亮男人。他……可真年輕啊,只怕跟自己一樣大吧?
正在想著,淳于戟已過來牽住他的手,將他拉到了寧覺非的身後。淳于戟在他的耳邊輕輕笑著,伸手去解他的褲帶:“不如二哥今天教你怎麼當一個男人吧。”
淳于翰頓時驚呆在那裡,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淳于乾已是一拍桌子,起身怒道:“太子殿下,這大庭廣眾之間,你是要讓五弟出醜麼?”
“怎麼會?”淳于戟看向他,冷冷一笑。“武王爺,你不要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誼。這叫有福同享。此人真乃天生尤物,一會兒大哥也不妨嚐嚐。”
淳于乾氣得哼了一聲,沉聲喝道:“五弟,你回來。”
淳于翰一時怔在那裡,腦中一片空白,似是完全沒了自主能力。
淳于朝也從來沒見過這等場面,呆呆地坐在那裡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