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負責突擊的小隊全是鷹軍中的精英,這時經過試探,已知找對了地方,便不再控制,立刻放手大殺,向前迅速突進。
就在這時,被包圍在垓心的萬名鷹軍也從青楓嶺上衝了下來。他們根據號角的指揮,從中心開花,直向衝入陣中的兩隊鷹軍迎去。他們手上揮刀猛砍,腳下催馬急行,口中不斷高叫著,猶如狼嗥虎嘯,讓人聽了心裡直髮顫。
如此內外夾擊,南楚軍心大亂。
殺來救援的兩萬名鷹軍看到了衝下來的戰友,見兄弟仍在,鬥志昂揚,更是興奮不已,一邊按寧覺非戰前佈置的打法在陣中盤旋突進,一邊大呼高叫,甚至揚聲狂笑,聽來不似與敵血戰,倒像是在賽馬節上比拼。
寧覺非身穿黑衣,寶馬如火,鷹刀如水,蒼白的臉噴吐著冷冽的殺氣,使人顫慄。他在陣中奔行如飛,很快便殺出一條血路,疾撲陣眼中的刁斗。
刁斗上站有一人,手揮五色小旗,推動陣法轉動,圍攻來犯之敵。若是倉促佈陣,這個位置上也會有一人屹立不動,以維繫陣法的嚴密。在他的四周,有護陣計程車兵拼死保衛。
遊虎見寧覺非直撲陣眼,更是大驚失色,猛踢馬腹,趕來阻截。
寧覺非探身揮刀,鷹刀上下翻飛,頃刻間將周圍十餘名兵士的長槍全部削斷,趁他們一呆之間,猛地向刁斗下的木柱砍去。
無數雙眼睛看著那柄絕世的寶刀凌空揮過,卻如清風掠過原野般無聲無息,那粗大的圓柱仍然好端端的立在那裡。
正訝異間,寧覺非忽地將腿脫出馬蹬,猛地踹向那根木柱。
只聽“咔咔咔”的一聲大響,刁斗慢慢地向一旁傾斜,在南楚士兵的驚呼聲中,轟然倒地。刁斗上站著的人自高空摔下,頓時七竅流血,一命嗚呼。
陣眼一盲,陣法頓時阻滯,隨即大亂。
寧覺非催馬便走,刀光閃動,殺出陣去。鷹軍似是心領神會,也從各自的位置殺出,在陣外會合,齊集於寧覺非身後。
三萬名鷹軍聚在一起,清一色黑衣黑馬,烏壓壓,暗沉沉,有股凌人的威勢。
寧覺非立馬坡上,身後大旗招展。他如玉的容顏上掛著勝利的微笑,朗聲道:“遊虎,我軍已攻破燕北七郡,劍門關也指日可下,南楚大勢已去,你不如棄械投降,我便饒你不死。”
此言一出,南楚數萬兵士面面相覷,心中慌亂,一時鴉雀無聲。
遊虎大怒,喝道:“寧覺非,你這個無恥的賤人,休得信口胡說。你當完戲子當婊子,現在又爬進了北薊君臣的被窩,做出這等賣國求榮的醜事,竟還有臉如此猖狂。我燕北七郡與劍門關固若金湯,雄關似鐵,豈是爾等蠻夷之族與無恥之輩能夠攻破的?”
一聽他如此侮辱自己敬重仰慕的大將軍,北薊騎兵同時怒吼,紛紛舉刀,便要衝上去。
一時殺氣大盛,南楚士兵更是噤若寒蟬。
寧覺非卻並不氣惱,大笑道:“遊虎,我寧覺非是什麼樣的人,世人自有公論。你徒逞這口舌之快,又有何用?若是燕北未破,我北薊大軍卻是如何出現在你面前的?”
遊虎頓時語塞,急切間想不出有利的語言駁斥,只得道:“你不過是小人伎倆,偷進邊關而已。”
這種說法實在蒼白無力,南楚兵丁對寧覺非的話已是信了八成,登時軍心大頹,士氣低落。
寧覺非見時機已到,舉刀猛地一揮,命令道:“衝。”
鷹軍眾人早已不耐,心裡對遊虎恨極,聽他軍令一出,立刻如排山倒海一般,吶喊著衝上。這一次,他們卻有些類似重甲騎兵的銳陣,橫排數隊,一起揮刀殺出,沉沉地壓向南楚軍陣。
寧覺非縱馬在前,直撲遊虎,臉上卻掛著一縷意味深長的微笑。
遊虎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