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
到底談論什麼,墨家的子弟們卻是不知道。
反正諸位長老回來之後,卻不再提起離去的事情了。
俠客一脈的墨者還在天下游歷,因為這般天下,終究還是會有不公的事情出現,而機關一脈的墨者卻已是駐紮於此,為未來的可能性而開始了自己的征途。
天策府當中。
晏代清翻看著後勤的卷宗,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嘆息道:「您當真是有才情啊,主公,雖然您的財運不佳,賺錢的能力尋常,但是您當真是很會花錢。」
「兩百八十餘萬兩白銀,短短時間裡面,幾乎都有了安排和去向。」
李觀一面不改色:「沒關係。」
「我已經讓南翰文老先生給陳鼎業申請第二批金錢了。」
晏代清:「—
拿著陳鼎業那邊的金銀,去培養百姓和天策府的人才。
然後天策府的人才和麒麟軍戰將們,繼續去打陳皇。
這種關係這實在是太過於微妙,到了連晏代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的程度了,晏代清嘆了口氣,稍微有些擔憂,溫和詢問道:
「只是,如此頻繁地和陳國申請銀子的下發,陳鼎業不會生疑嗎?」
李觀一道:「陳鼎業,或許會生疑吧。」
「南翰文先生的所作所為,仔細去查的話一定會有所痕跡,但是,上上下下,文武百官都會來幫南翰文先生的。」
晏代清微證,旋即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這位溫潤君子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起來,最後只是嘆了口氣。
李觀一道:「陳國上下,文武百官,都知道了這一次對我們的行動,而上下百官,在這樣的時候,竟然還打算要中飽私囊,趁著陳國還在,去掠奪自己的利益。」
「他們就算是察覺到了些微的不對,也只是會覺得。」
「這是南翰文先生也如同他們一樣,開始了貪墨。」
「這樣的事情若是隻有第一批金銀,若是就此斷絕了,他們豈不是沒有了一條斂財的路子?這個時候,已經無關於什麼了,皆是利益。」
「為了利益,陳國上上下下文武百官,都會極力地促成這件事情,讓第二批,第三批,乃至於第四批的金銀源源不斷地出現———」
李觀一伸出手,五指彷彿握住虛空的兵器,自語道:
「不如此,他們如何得利。」
「不如此,他們如何斂財。」
「不如此,袞袞諸公,如何是袞袞諸公?」
晏代清沉默許久,道:「一千萬兩銀,變成了兩百八十七萬兩,當真是層層扒皮,雖然此刻是我等之對手,可是旁觀也覺得觸目驚心。」
「若有一日,可以攻破陳國的話,主公您要怎麼處理?」
「袞袞諸公,俱為名士啊。」
李觀一側身坐著,在聽到一千萬兩變成了兩百八十七萬的時候,李觀一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下,微笑道:「無妨,無妨,我不生氣的。」
「不生氣。」
「我生什麼氣,又不是我的錢,又不是我的。」
「不過,反正也是順手的事情,這些人的名單,我已經讓南翰文先生寫成一封手信。」
晏代清道:「哦?」
李觀一面不改色道:
「文鶴和霄志那裡,應該已經拿到了名單。」
晏代清道:「我明白了。」
李觀一笑一聲,看著外面的道路上人來人去,拂袖起身,木簪束髮,已養出了三分和少年俠客,沙場豪雄不同的氣韻來,輕聲道:
「袞袞諸公。」
「累累碩鼠。」
晏代清嘆了口氣,一時間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