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
「我們沒法子去那裡。」
他喝了口酒,臉上帶著嚮往的笑容,道:
「中州那裡,買賣不好做,而且攤位費,城門口的人頭費也太貴,在那兒的話,可能忙活了好一會兒,也賺不到幾個子兒,我們打算就在中州偏些的城裡。」
「打聽過了,那裡人也很多,很多沒有辦法在都城待著的人,就在那裡了,我們去做些買賣,然後再買點中州特產的東西。」
「一來一去也能賺點兒了,這一段路上也算是沒有白忙活了,回去以後對得起家人,交得起賦稅,買得起新種子,再給家裡婆娘買兩匹好布子。」
「這年沒白活。」
「老太公你們是打算去湊湊劍狂的什麼熱鬧吧?」
慕容龍圖喝了口酒,用手指拈起花生米,搓了搓,吹口氣把花生米薄薄的外皮吹飛了,隨意道:「是啊,去看看熱鬧。」
石武拍了拍慕容龍圖的肩膀,道:「那你得要注意安全啊,人太多了,也太雜了,怕是混混也不少,小偷兒也不少,記得著了賊小心點,犯不著和他們硬吵。」
石一鬆蹲在不遠處,看著李觀一盤膝坐在那裡,小刻刀飛舞,總算是雕琢出了劍器的最後痕跡,在最後一刀落下的時候,李觀一感覺到了,自己懂得劍了。
他握著這一把劍,感覺這把劍就好像是在呼吸一樣。
有自己的脈搏,有自己的韻律和氣息。
蛻變的其實是他自己。
李觀一把這把木劍送給石一鬆,小傢伙開心不已,第二天的時候,李觀一和慕容龍圖,瑤光,要一起和商隊的人離別,石一鬆抱著這把木劍,緊緊地抿著唇,低著頭不說話。
石武都推了推,道:「你看,道長都走了,你這個月不是和道長玩得很好嗎?」
石一鬆就不回答,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一樣倔強。
石武不好意思道:「這小子。」
「是捨不得和你們分開,卻又不好意思說。」
石一鬆一下轉過頭來,漲紅著臉,大聲道:
「誰,誰不好意思了啊!誰捨不得!」
他看著李觀一,抿了抿唇,抱著那把木劍,忽然低聲囁嚅著道:「你,你把手拿出來。」
李觀一笑著伸出手,石一鬆把自己那個口袋拿起來了,之前李觀一說買劍,但是後來也沒買下來木劍,這木劍是李觀一自己刻的,這錢自然就還回去了。
石一鬆把這錢袋子放在李觀一掌心,用力握了下,認真道:
「聽說皇城很貴呢,你拿著這些,可以吃點好吃的。」
「裡面可是有,有一二三……」
他數了數里面的銅錢,然後有點記不住了,就很豪氣地道:「有好多銅錢呢!」
小傢伙低下頭,踢了踢石子兒,道:「我也想要去看看,但是那裡住的很貴,也不很安全,我還要陪著老爹,你去看了,就當我也看到啦。」
「如果能夠讓那些高手在我的木劍上刻下名字就好了。」
李觀一和商隊分開,這商隊的人們慢慢走遠了,他們會去另外一些普通的城池做買賣,馬蹄聲和鈴鐺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落入風中,石一鬆抱著木劍坐在馬車的一側,晃啊晃。
他對李觀一這邊揮手,李觀一送了他劍,那劍譜也改過了,李觀一親自改的,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基礎劍法,如果認真練劍的話,可以修出內氣入門。
等到劍道的修為高起來,就可以看到那一錢三分劍譜裡藏的劍意。
可是李觀一知道石一鬆的根骨。
如果沒有奇遇,這個少年最多隻能走到了二重天的境界。
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年少時候和慕容龍圖一起行走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