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謙別過臉去,冷然道:“莫離說的是真的,我跟她在一起很快樂。”
“好……好,好,你終於說出了你的心底話,我懂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纏著你……再見!還是不要再見了……我恨你,我恨你!”
沈家的人,從來都不是好欺負的!
飛飛的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她一步步地往後退,歇斯底里地喊出那一番話,然後轉身大步跑出去,穿過人來人往的大馬路,一直跑遠。
御謙的腦裡,一直迴響著飛飛臨走時所喊的話:“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恨……”
是恨!誰說不做情人可以做朋友的?那都是美麗的謊言罷了,愛與恨之間,所隔的距離竟如此之短!只要跨一步,就可以從“愛”的領域裡,跨到“恨”裡去。
他倦縮著身體蹲在地上,曲著膝蓋,把頭埋進膝蓋裡,靜靜地蹲著,不能思想,不能分析,腦子裡是一片空白麻木。
莫離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勝利的喜悅,其實她才是最大的輸家,她知道御謙心裡最愛的人依然是飛飛,她改變不了。如果御謙能像愛飛飛那樣愛著她,那她就算死也值得了。
就算她傾盡一生,也要令御謙愛上她。
……
“……生命太長,害怕失去,所以要抱緊你,紅顏遲暮,你是否願意,與我白頭,永不分離……啊,一夜白頭,不畏懼,只要生命有你,就是奇蹟……”
臺上的如玉,穿著一身繡著紅玫瑰的貼身旗袍,扭動著妙曼的身軀,沉醉地唱著情歌,歌聲悲慟,令聽者無不動容。
羅姐從未見過如玉這種狀況,兩腮酡紅,很明顯是喝過酒來,更是將歌詞唱錯,不過臺下的聽眾也照樣收貨,連連聽好,有的聽了還感動得快要哭了。
宋世傑一隻手在桌上輕彈指,垂睫說:“她在這裡唱了多久?”
羅姐想了想說:“有三年多了,最開始是伴舞陪舞,我發現她的歌喉不錯,就讓她唱第一場。”
宋世傑託著下巴,目不轉睛的盯著如玉看,露出讚賞的目光:“不錯,如果包裝一下,說不定能做風影的接班人。”
羅姐嘆息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那個丫頭自己不會想……”
唱完一場,如下有人大喊:“如玉姑娘,唱得真是好。”
如玉只是微微頷首,鞠躬對大家道謝後,正要退回後臺,一個男子走到臺前笑著說:“如玉小姐,我們家孟公子想請你跳一支舞,不知道小姐是否肯賞臉?”
如玉展眉看去,常常來捧她場的那個孟常春此刻正含笑望著她,朝她微微頷首,如玉猶豫了一下,竟盈盈一笑:“承蒙孟先生厚愛,如玉不勝榮幸。”
燈光朦朧的舞池,空氣中瀰漫的雪茄和香水混合的迷亂味道,孟常春色眯眯地直盯著如玉看,如玉已經後悔了,自己怎麼糊里糊塗就答應這個色鬼了呢。
這個孟常春在舞廳裡是有名的催花聖手,毀在他手裡的女人數不勝數,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巴掌拍不響,若那些舞女們潔身自愛,就不會栽倒了。
孟常春認為,只要他看中的女人,一定逃不過他的手掌心,只是這個如玉小姐,既不愛錢,也不愛權,他邀請了她好幾次,都被拒絕了,所以今天如玉居然答應與他共舞,倒令他大感意外。
而他,也絕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
女人終究是女人,無論什麼女人,沒有女人不愛錢財的,特別是風月場上的女人。
如玉來上班時就喝了很多酒,因為在家裡悶得慌,她的心事無處可訴,所以她選擇了來上班,以燈紅酒綠中放縱自己,否則她憋得難受得會瘋掉的。
歡快的舞曲,渾身香水味的男人,來來回回閃過的烈焰紅唇,這些令如玉感到一陣眩暈,真不明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