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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慕巖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刺目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了進來,他揉了揉脹痛的眼睛,腦中有片刻是空白的。慢慢的,昨天發生的事浮現在腦海裡,他蹙緊眉頭,慢慢坐起來。
絲被從胸口滑了下去,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穿衣服,他撐了撐額頭,絞盡腦汁的想昨晚是誰送他回來的,可是不管他怎麼想,那段記憶都是空白的。
他怕自己酒醉後做下荒唐事,連忙扯開被子,看見下身的內褲還在,他稍稍鬆了口氣。起身去浴室沖洗,他渾渾噩噩的,險些被拖鞋絆倒。
他走到浴室裡,洗了澡後,他看著鏡子裡朦朧的自己,眼神黯然,神情憔悴,下巴上長出青青的胡茬,不修邊幅的樣子十分邋遢。他是慕巖,誰也無法打倒的慕巖。
曾經在七天七夜的徒步行走中不曾折過腰的慕巖,這點打擊根本就無法讓他跌倒。對,他不能對阮家的人心存仁慈,阮青天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是他咎由自取。
慕巖不斷對自己催眠,直到心裡好受了,他才動手打理自己。無論他多麼頹唐之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慕巖,永遠應該是強大又驕傲的。
他拿起酒店備好的刮鬍液抹在下巴上,然後拿起刮鬍刀慢慢的颳起鬍子來,等他刮完鬍子,才發現脖子上有幾枚曖昧的吻痕,他頓時如遭雷擊。
昨晚他雖昏昏沉沉,可是還是感覺到有女人扶他進了房間,然後幫他清洗一身的狼籍,後來扶他躺回床上,似乎親吻了他,似乎還騎在了他身上。
當時他醉得一塌糊塗,想將女人掀下去,卻連抬起手臂的力氣也沒有。他沒有太費勁,因為他知道,喝醉的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危險性。
可是這個女人是誰?沒有他的准許,根本就不會有女人敢上頂層。而且還敢在他脖子上種下這樣曖昧的痕跡,他回去怎麼向盧謹歡解釋?她又怎麼可能信他?
他向她保證過,他們的婚姻不會有第三者存在,他不會出軌,可是這話才說了多久,他就在異國他鄉跟別的女人做出對不起她的事,他又讓她怎麼相信他?
更荒唐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換言之,他慕巖差點被人強上了,可他連那個女人是誰都不知道,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如何向歡歡啟齒?
別說她不會相信他,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
他狠狠一拳砸在了鏡子上面,鏡子應聲而碎,他的手背頓時被鋒利的碎片劃傷,鮮血流了出來,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心臟都變得麻木,他又怎麼會感覺得到痛?
陳善峰買了早點上來,他本來還猶豫著要不要闖進去,萬一慕巖正跟白方渝纏綿呢,到時候豈不是很尷尬。但是他上樓上,大堂經理告訴他,天剛亮的時候,那位小姐就離開了。
他有些驚詫,白方渝對慕巖的心思他再明白不過,她從y市追到新加坡,如今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跟慕巖訴情衷,她竟然不要,實在讓他覺得很意外。
但是他沒有想太多,只讓大堂經理將此事壓下,不要讓慕巖知道就行。
他剛用備用的房卡開了門,就聽見浴室裡傳來碎裂聲,他將早點擱在茶几上,快步衝過去,推開浴室門,就看到慕巖像撒旦一般,陰戾的瞪著前方,而他的手背上的鮮血正汩汩冒出來。
他衝了進去,握住他的手擔心道:“總經理,你的手……”
慕巖渾不在意,他收回自己的手,冷鶩的看著陳善峰,問:“你知道昨晚誰來過我房間?”
陳善峰見他不善的眼神,根本不敢供出是他叫白方渝來的,看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只要他說出真相,估計會死得很慘。他一時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吱吱唔唔道:“我…我不知道,要…要不我去問問大堂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