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中生出一種無力感,心道。老大是怎麼教的這兩個小東西,不信人話信鬼話。好在這時,一個御林軍校尉過來稟報:“隆郡王殿下的船隊已經到了小清河與玉帶河交叉口了。”這才免去他一番口舌。
聽到訊息的百官貴戚們匆匆結束談話,回到各自地位子站好,昂首挺胸收腹提臀,眼角微微下彎、嘴角微微上翹,紛紛拿出最標準的站姿,最謙卑的笑容,恭候隆郡王殿下的駕到。
他們不是第一次迎接隆郡王殿下了,上次雖然比這次還要隆重,但他們都是用一種走過場地心態應付過去的,反正那傻小子也看不出來。
但這位一年前還是質子的五殿下,已經今非昔比了。他之手將南方官員士紳玩弄於鼓掌之間,反手又輕易撲滅已成燎原之勢地彌勒教反叛。鎮南元帥與他稱兄道弟,四大督撫甘為門下走狗,整個南方成為了他忠實擁,這一切不得不讓京裡達官貴人刮目相看。
但僅是如此地話,也僅能是刮目相看而已,萬萬不會如此小心卑謙、畢恭畢敬。儘管這些卑謙尊敬不會像南蠻子一樣發自內心,但整個大秦能享受這種待遇地,也只有昭武帝陛下與太尉李大人而已,連與他們並稱的丞相大人,都不能夠。
原因無他耳,強權!是他身上表現出來地強權讓眾人臣服,讓眾人戰慄。
強權是不容質疑、不容挑釁、不容違背!膽敢置疑者、膽敢挑釁者、膽敢違背者、便會被消滅!
所以強權的特質是暴力!雖然這種暴力往往隱藏在公平道義的面紗下,可它偶露崢嶸,便會讓人不寒而慄,俯首帖耳。
這一點,僅靠文丞相那種以勢壓人、以權逼人是永遠無法達到的。
姑且不提秦雷在平定南方中展現出來的雷霆手段,那對這些大人來說太過遙遠。就說秦雷在面對兩大巨頭的挑釁時,毫不畏懼、且可以有力反
毫不落下風,便可以讓所有人收起傲慢與不恭,乖乖‘高貴’的頭顱。
那可是在遭到刺殺後,反手覆滅了血殺、刺殺了李家嫡長子李一姜、羞辱驅逐了文家嫡長子文銘義的蓋世凶神啊。
那可是在京都勢力遭到李家報復性打擊後,僅過一天,便把偌大太尉府燒成白地,又連燒李家二十一處房產的彪悍瘋子啊。
瘋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彪悍的瘋子。試問這種人在失去力量前,有誰敢忤逆?有誰敢不恭?與陣營無關、與官職無關,只與恐懼有關。
所以當大船靠岸,船板放下時,不用任何人指揮,上千達官貴戚便整整齊齊的跪倒,齊聲高喊道:“恭迎殿下回京,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此情此景,讓方才還埋怨隊伍不齊整的太子殿下心中泛酸,表情也有一霎那的凝滯,好在他涵養功夫一流,轉眼便恢復了滿面激動的樣子,無人能夠發現他那一閃而過地嫉妒。
身穿黑色鎧甲。肩披猩紅披風的黑衣衛們在甲板上列隊,他們腰間挎著百鍊的唐刀,面上帶著猙獰的護面。不需要任何語言、任何動作,便已經威壓全場。
就連太子殿下也微微膽顫,心道:搞這麼大排場幹什麼?可見一旦對什麼人或事產生了情緒,便會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他三個弟弟明顯有不同觀點。秦霄和秦霑兩眼已經完全直了,微張著嘴巴,一個喃喃道:“太帥了,比戲臺上帥一萬倍!”一個暗自紡道:“我要當黑衣衛!”眨眼間。未來的人生目標由南征北戰的將軍,降格為秦雷的親兵護衛了。
就連老三也微微興奮起來,見到這些威風凜凜的傢伙,他沒來由的對即將出場地小五。充滿了期待。應該是個金甲戰神般的模樣吧,老三心道,那樣就更有希望救出老四了。
事實卻大出他的意料,只聽吱嘎吱嘎地聲音從船上傳來。預想中的金甲戰神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