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又沉眸去看徐芷珏身後的姚樂儀,直言不諱地開口:“你怪我,我可以理解,可你跟她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聞聲,徐芷珏一笑,故意繞開走到了姚樂儀的身邊,扶著她的輪椅才道:“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凌太太幫了我,所以,我現在決定和凌太太做好朋友了。”
“好朋友?你是不是瘋了?”
何止是瘋了,她突然覺得徐芷珏這樣簡直是在侮辱好朋友這三個字,如果像姚樂儀這樣的女人可以稱之為好朋友,那麼她的孩子算什麼?
那個還不及呱呱墜地就被人剝奪了生存權力的孩子又算什麼?
“我看你才是瘋了,有必要還來找我和好麼?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重要呢!”
徐芷珏的直白令人心寒,可雲薇諾卻仍舊想從她眼中找到一絲其它的可能,可惜,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徐…芷…珏。”咬牙切齒,雲薇諾磨出這三個字,那種失望不僅僅只是對她這個人,更是對自己的一種失望。
她居然當這樣的人是好朋友多年?
是她眼瞎了,還是對方隱藏得太好了?可是,心怎麼那樣難受呢?彷彿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某個部分已漸漸流失。
她此生最信的好朋友,從此,陌路……
不敢看她的眼神,徐芷珏飛快地轉過臉去,然後,微笑著對姚樂儀道:“凌太太,咱們去那邊吧!我怕這裡人太多吵到你。”
將雲薇諾臉上的失望看在眼裡,一直沒怎麼出聲的姚樂儀也配合地笑了:“好啊!你推我過去吧!”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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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人推出去很遠,直到身後再看不到雲薇諾的身影,徐芷珏才慢慢放慢了腳步。
只是,她的腳步一停,姚樂儀便不高興起來:“你是不是不高興推我?”
“怎麼會?能為凌太太服務,是我的榮幸。”
這話說得極為漂亮,但口氣卻帶著淡淡的疏冷。
姚樂儀笑了一下,口吻惡劣地酸道:“凌太太……希望你好好記著這三個字,我才是凌太太,而你,不過是他玩過的一隻破鞋而已。”
聞聲,徐芷珏彷彿已習慣了這樣惡毒評價,就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便答道:“我會好好記住的。”
她這幅任打任罵的表情取悅了姚樂儀,於是,給了一巴掌後她又大發慈悲地賞了她一顆棗,說:“你剛才表現不錯,我很滿意……”
最初母親打算拉籠徐芷珏的時候,姚樂儀是不同意的。
這個女人懷過凌正楓的孩子,這個女人是她的情敵,她恨不得這個女人去死,怎麼還肯拉她一把?
可母親又說,被討厭的人攻擊是理所當然,那又怎麼會有感覺?
只有被最親最愛的人打擊,才具有殺傷力,所以,徐芷珏就是她們手上的刀,在關鍵的時候,手起刀落,給予雲薇諾最重最痛的一擊。
之前她還不相信,可剛才,她親眼看到雲薇諾變臉,看到她失望中帶著後悔的眼神,她突然覺得痛快極了。
雖然這樣的痛快是徐芷珏帶來的效果,但她還是覺得無比無比的爽。
徐芷珏不過是她眼中的踐貨,是個玩玩就可以甩的那種女人,就算她為凌正楓懷過孩子又如何?總歸沒有佔著凌正楓的心,可雲薇諾就不同了,她是凌正楓的心尖寵。
用凌正楓的情婦去打擊凌正楓的心肝兒,甚至不用自己動半根手指頭,這種感覺如同勝利,實在是太受用了。
所以,她第一次認可了母親對徐芷珏的安排,甚至生出了要一直把這個女人留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