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玖愈發無奈的嘆了口氣,如實的道“我每天除了想生意上的事,想你還來不及呢,我總想別人做什麼。”
濟蘭冷笑了一下,一邊回手掰開佟玖攬自己的手,從她懷裡出來,一邊伸手擰上佟玖的耳朵,手上稍一用力的道“你敢說你方才沒想她?”
“哎呦哎呦——。”佟玖捂著耳朵,痛呼道“我就,我就想了一下。”
“一下也不成!”濟蘭聽後手上轉了半圈,道“半下都不行,哼!”
“我是想著,還有幾天就是虹姐兒生辰。我們幾個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現在她跟關家也沒什麼干係了,想請她過府來吃頓席什麼的。”佟玖解釋著道“就知道你不準不高興,我不就想想,也沒敢說嘛。”
“聽著還算是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濟蘭鬆了手,道“虹筱生日,咱們備點什麼禮?”
佟玖齜牙咧嘴的揉著耳朵,道“我想出個主意,這就出去找人來辦。先說了,就沒意思了。”
濟蘭笑道“我說嘛,按你的性子,保定府出了這檔子事,早就該火燒火燎的去了,原是為的這個推遲了。”
於是,佟玖下午出去找來一夥擅做冰燈的工匠,從自家的湖裡取冰,按著以前佟佳府上每年冬天的樣式,讓他們就地做出些好看的冰雕和冰燈出來。
第二日一早,工匠們上門,佟玖帶著蘇勒和錦銘穿得嚴嚴實實,跟著工匠們一起學著鑿冰和搬運冰塊,兩孩子看著新鮮,打打鬧鬧的玩得不亦樂乎。
“九爺——您之前囑咐門上留意的張宜泉張先生來了,此刻正在門房等著呢。”石管家從前面趕了過來,佟玖拍了拍手套上的雪,道“快,請進來,我這就去,去上咱們家最好的茶。”
說著對一旁打雪仗玩得一身通溼的兩個孩子道“都回去換衣裳,給你們請的先生來了。換好了,到前面去見。”
再說張宜泉,回去猶豫了一下,迫於生計還是來了。可按著打聽的路,到了匯正升韓府的門口,看著這麼大的宅院,心裡又有些猶豫。便轉回身進了匯正升,看了一圈也沒找見那個小夥計。
於是,轉出來到了韓府門口,心裡又沒了底。一般像這樣的豪門大宅請先生,哪裡會請自己這種既沒功名,又沒什麼名聲的人呢。
因著昨個李長衣在門前鬧被門房轟的事,佟玖下了話,以後但凡是來找自己的,必須通報,不得分三六九等,私自阻攔。
“這位爺,我看您在府門口徘徊好一會兒了,可是有什麼事嗎?”門上小廝客氣的朝張宜泉拱手問道。
“哦,在下姓張,聽說貴府正在招私塾的先生。”張宜泉笑了笑,想著也忘了問那小夥計叫什麼,這怎麼說是誰舉薦自己來的。
“您莫不是張宜泉張先生?”小廝客氣的問著,見他點頭稱是,忙熱絡的請他進門道“我們九爺早就有話,說您這幾日會來。先生請裡面稍坐,小的這就去給您通報。”
“張先生別來無恙?”佟玖看來人果然是張宜泉,先是客氣的一揖,之後請著他往正房走。
“原來你在這啊。”張宜泉看到佟玖鬆了口氣,相熟的拍了佟玖肩頭一把,道“那日酒到酣處,匆匆一別竟忘記問你的名號,還好方才門上並不曾刁難,否則,如何再見。”
二人入了正堂,佟玖請張宜泉上座,親自奉茶,道“先生喝茶。”
“昨日你走,還送了我那些個吃食。今日,不論是否能謀得這份差事,我必要回請你。這次,咱不吃鹽焗花生。” ;張宜泉打量著室內無不雅緻的陳設,壓低聲音問道“這主家兒,到現在還不來,想必也不怎麼好相處吧?”
“您試試這茶。”佟玖抬手讓道“先生覺得我好相處嗎?”
“你我雖只是一面之緣,但你這後生可交,對我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