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話,本是衝口而出,諸如“你們是夫妻”,或者,“他把你拋棄了,是個負心漢”之類,可是轉念一想,要算折騰,誰也比不上莫言會折騰,不如把事情瞞著她,看她會翻出什麼花樣來,反正至今為止,他是十分滿意莫言翻的花樣。
“我也不知道啊,不如你去問問他?”
“呃、不,我……”莫言方才正站在廳外發呆,見著人來人往,總覺得恍惚若失,聽見食廳內打鬥聲,以及眾人湧出,在頭腦反應過來前,人便先衝了進來,那是種冥冥中的想法,似乎有預感必須進來,進來便見著一少年與一人打鬥,那人身體修長,面容俊美,卻是辨不出男女,她正驚疑不定間,兩人已打了起來。
現下她只覺得有些茫然,可她那理智溫柔的性子逐漸佔了上風。眼中也跟著清明起來,她一慣戀家。怎會突然離開,來到此地必是有重大地原因,如此一來。還是先留在此處,向周圍人打聽個清楚才是,雖是她記不得了。可不會全部人都記不得吧?
老鬼千年人精,怎的看不出這莫言地想法。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失憶,她都需要一個為她提供意見地人。
“天色也晚了,你不如先回房間歇息,明日再去找那人問個明白便是了。”
莫言頓時如撈著救命稻草,連連點頭:“好,就這麼辦……只是,我在這裡訂了房間?”
老鬼微微一笑,舉步走出杯盤狼藉、破爛一片的食廳,道:“跟我來。”
這邊廂老鬼與莫言正在眾位小二驚恐的目光中施施然返回房間,那邊白吉卻被竹兒攔了下來。
“小姐。凌公子請您去一下。說有事相商。”
白吉仍覺得腦中迷糊。再加上出來時發現天色已晚。薄暮夕陽。只想著回房裡好好睡一覺。聽見凌飛有請。不情不願地挪著腳步進入他地房間。妖瞳男早已端坐凳上。正等候她地大駕。一見人進來。便開口道:“我希望以後再不要出現這種事情。”
她還未反應過來。吱唔著:“什麼事?”
“比如。莫言。”他慢慢應道。似乎在組織語言。“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希望再見到她。”
她琢磨地一會兒才明白他地意思。想來莫言把他煩擾狠了。以後不想再見著莫言。這也難怪。
隨即露個燦爛地笑容道:“放心好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真的?”他臉上疑雲重重。
“真的!”她大力點著腦袋,頭髮上下翻飛。
他這才點點頭,似乎鬆了口氣,她便好奇的道:“如若她再出現,你待如何?”
他起身開始整理行李,其中符咒、暗器、粉末以及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原先也不知道他藏哪兒了,居然有如此之多,聞言頭也不抬的道:“殺之。”
她抖了抖,試探道:“她是我朋友啊,你能不能不殺她?”
“因為是朋友。所以我才沒殺。不忍第二次。”他聲音平靜,面不改色,講起話來仍然破碎的令人吐血,好歹勉強能聽懂。
她道:“那你不是說要愛我嗎?”
他這才停下手中事,回過頭來,奇怪地問:“這與愛你有何關係?”
“有句話叫愛屋及烏你聽過沒?”
“我承諾愛你,沒承諾愛你地烏。”
這句話叫白吉一時語塞,她怔怔的立在當場,旋即又坐了下來,莫言已經失憶,可看起來仍記得她地身份,此時她必是已回了家去,自然不會再碰到凌飛,如此一來,她倒是多慮了。
她站起身來,訕訕一笑:“也行吧,隨便你,反正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此時楊墨的低聲呻吟在腦中響起,為了防止他再說出什麼話來,她急慌慌地告辭,凌飛若有所思的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復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