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哀怨痴怨的語調,成功讓站在臺上的人雞皮疙瘩論筐賣,僵在當場說不出話來,剛才楊墨剛剛經歷對他來說最大的打擊——莫言,有主了……也就是說,就算她是個女人,可也輪不到楊墨出爪了。
他的鬱悶再度發酵,再添點佐調可以蒸饅頭了,白吉看在眼裡,急在心中,見著一旁邊不知所措的嚴雲面色鐵青,這才猛的醒悟過來他們的目的,慌張的催促道:『你上來幹嘛的?說話啊!』
楊墨收了紛雜的思緒,剛要開口,莫言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般即時出聲道:“柏姑娘!請您不要再為難我的大喜之日了!”
楊墨皺起眉頭,群眾們這才想起前面還有一齣戲哪,卻見這“演戲的”上臺了,半天不開腔,紛紛扔出手中的物什,一時間,磚頭與酒碗一色,釘鈀共狼牙棒齊飛,噓聲四起,有喝多了的直接要衝上來鬧事,被還算清醒的人死死拉住——少數敏感人士已經察覺到八卦來臨的味道,就等著好戲開鑼,怎容醉瘋子上去破壞。
嚴雲地臉已經比白吉外婆地鍋底還黑。那口鍋跟了她外婆半輩子。老當益壯地外婆在她十八歲時。硬要把這口鍋留作她地嫁妝。希望見著她嫁人那天。用這口鍋煮蓮子湯。可惜……不。她外婆並不是死了。只是後來那鍋被白吉用來燉豬蹄。忘了關火。燒破了而已……
感覺到肉身邁了一步。白吉才從嚴雲臉色與故鄉外婆之間地發散性思維中脫離出來。她地這種事到臨頭便西想東想地毛病總是改不了。她四處轉著眼。聽楊墨試圖再度震場:“各位。我要在這裡宣佈一件大事。就是剛才鴛鴦酒仙夫婦所說地……”
他地話被一聲尖利地女聲打斷。那斬釘截鐵地語氣如同正妻帶著弟弟哥哥公公爸爸捉姦在床時一般。充滿了嘲弄與憤恨:“正是與莫姑娘地婚事。你這來求婚不成來鬧事地痞子!”
“愚喜流言”。自古以來被無數酸不拉嘰地文人墨客們用來在或骯髒、或愚蠢、或致命地醜聞們爆發時。作一掛遮住騷遮不住醜地擋箭牌。只是大部分時候。百姓們用著天然地智慧嘲笑士大夫們地迂腐與愚蠢。當然。這些緋聞往往事過境遷。能在青史留名地大多有著那麼一腔熱血。並且孜孜不倦地為著理想而奮鬥。奮鬥歪掉地成了遺臭萬年地奸臣。奮鬥對了地便是流芳百世地英雄。
而在當下。現世。種田吃飯睡覺打架之餘。不管是百姓還是江湖。凡人還是妖魔神仙鬼。對於緋聞地要求不外乎有拳頭有枕頭。有英雄有美人。這條規律被二十世紀地導演們領悟地深入骨髓。並且發揮地淋漓盡致。今天。蘭姬所炮製地這條新聞便滿足了這所有地要求。所以流傳地深度與廣度便不奇怪了。
江寧酒坊鴛鴦酒仙夫婦為獨生女兒招親。在“青龍公子”已出面求親之後。那貌比無鹽、武功不弱、女紅萬能、婦功上乘地莫言。在宣佈訂親地當天。被一個陌生男人——不知為何莫言姑娘還稱此人為姑娘。這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地感覺——闖入宴席。搶了親!
嚴雲一愣,如刀眼神往著蘭姬奔了過去:“胡說!”
楊墨怔住,若有所思的托起下巴:原來還有這一招?破壞包辦婚姻算罪大惡極嗎?
白吉張大了嘴,望著滿院的目光,反射性的叫道:“不關我事!”
蘭姬見著滿院子雕塑,滿意的立時接了一句,纖纖十指一豎:“這個人,還拿著赤宵!”
如若是剛才還是看好戲的心情,此時唰的便亮起數盞狼眼,直直的在楊墨白吉身上來回掃視,想看那令人垂誕之物藏在哪裡,楊墨見事態已滑向深淵,馬上對著臉色鐵青的鴛鴦酒仙一拱手,沉聲道:“在下並不是來破壞莫姑娘婚姻大事的,絕無此心!”
那鴛鴦妻也不知是氣昏了頭,還是大腦暫時性短路,脫口而出:“我女兒有什麼配不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