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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此?夫人既有此意,理當順從才是呢!”海瑞道:“非弟不肯,但是婚姻大事,自有高堂主張,非我可主之也,故不敢自專。倘蒙夫人不棄,又叨張老先生諄諄教諭,敢不敬從。但是未曾稟命高堂,不敢自主,以增不孝之罪。尚容歸稟,徐徐商議可也。”

張元聽了這話,知他堅執不從,只得進內對夫人說知。夫人笑道:“叔叔可問他們現寓何處,店名什麼,我自有妙計,包管叫他應允就是。”張元乃出來陪著眾人,問道:“列位今客寓何處?”眾人道:“現在張小乙店中暫宿—夜,明早即欲起程。因有尊府之事,故而遲延。明日定必起程。”說完,海瑞決意告辭。張元只得相送出門,屢稱感謝。海瑞稱謝,與眾人回店中去了。正是:姻緣本是前生定,五百年前結下來。

畢竟海瑞後來能否與張氏宮花成親,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 喜中雀屏反悲失路

卻說海瑞與眾人回到旅店,諸友皆言這頭親事應該允諾才是,如此美緣,怎能失之交臂?海瑞笑而不言。暫且按下不表。

再說那溫夫人見海瑞堅執不肯,遂用一計:著堂叔張元問明海瑞住址,便令人請了族中一位紳衿到來,求他作伐。這紳衿名姓張國璧,乃是進士,曾任過太平府知府,以疾告休還鄉。

他與張元是個九服叔侄,為人正直多才,素為鄉間仰望,遠近皆坐下用茶。夫人道:“今日特請賢侄到來,非為別事,要與你妹子說樁親事,非賢侄不可,望勿推卻。”國璧道:“妹子的病現在尚未痊癒,如何便說親事?”夫人笑道:“卻因你妹子的病一旦好了,所以立要說親呢。”國璧聽了愕然道:“怎麼說妹子的病一旦好了?卻要請教。”夫人遂將海瑞封禁野鬼王小三之事,並將野鬼稱海瑞為少保之言,以及要將女兒許配與他怎奈不肯之故,詳細說知。國璧道:“怎麼竟有這些奇事?我倒要會一會這位相公。”夫人道:“只因這海秀才未曾稟過父母,故不敢應允。我想他是個識理的人,必重名望,故喚賢侄代說,彼必允矣。”國璧道:“甚好,但不知住哪裡了?”夫人道:“就是前面張小乙店中。”國璧便即告辭,回到家中,冠帶而來到張小乙店中。時已將暮,急令小乙進去通報。

小乙領命,走到客房,正見海瑞與那幾個同幫的在那裡用飯。小乙便上前叫道:“海相公,外面有人拜候你呢?”海瑞道:“什麼人?姓甚名誰?與我相識的麼?”小乙道:“是我們這裡的一位大紳衿,張國璧大老爺,他說是特意前來拜訪尊駕。”海瑞滿腹疑慮,自忖素無一面之交,何以突然而來?且去見了便知。遂同小乙出來,就在大櫃旁見了,彼此施禮坐下。

國璧道:“素仰山斗,今日得識荊顏,殊慰鄙懷,幸甚,幸甚!”海瑞道:“學生不才,僻居海隅,尚未識荊,敢請閥閱?”

國璧道:“不敢。在下姓張名國璧便是,駕上昨日相救的女子,正是舍妹。”

海瑞聽了,方才醒悟,便道:“原來是張老先生光降,有何見諭?”國璧道:“特為舍妹而來。適蒙先生收妖,俾舍妹之病一旦痊癒。家嬸霑恩既深,無以為報,故願將舍妹侍奉巾櫛,少報厚恩。何期先生拒棄如此,使家嬸有愧於中,故令不才趨寓面懇。倘不以弟為鄙,望賜俞允,則弟不勝仰藉矣!”

海瑞道:“後學偶爾經過貴境,忽聞鬼語,故知令妹著魔原委,無非因鬼逐鬼,有何德處,敢望報耶?適蒙夫人曾挽張元先生代說過了。後學只因未稟母命,不敢自專,非敢見卻也。惟老先生諒之。”國璧道:“先生之言,足見孝道。但事有從權,君子達變。今家嬸所殷殷仰望著足下也。足下既有拯溺之心,又何必峻拒若此?倘得一言之定,則勝千金之約矣!”海瑞見他說得有理,不好再卻,只好勉強應道:“既蒙老先生諄諄見教,後學從命就是。但要待赴場後歸稟家慈,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