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心吊膽的反而壞事,不如順其自然。
“這樣?”向晴半信半疑。
古卜看她一眼:“你認為?”
“好吧!”事情都過去了,古卜又有這麼強大的理由,她能怎麼樣?
小寶跑去撿了那個跳球回來,問孃親:“孃親,這兩個珠珠我們可以留著玩嗎?”
珠珠?
向晴噗嗤一笑,告訴他們:“這個叫跳球,你們喜歡的話就留著玩吧!”
“謝謝孃親!”兩個孩子高興地歡呼起來。
向晴見他們如此天真無邪,無論天大的事情也不會在他們心中久擱,這樣的心性真好。
吃了點東西睡了一覺,再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向晴睡飽了覺得精神十足,下得床來去倒水喝,端茶壺時扯動傷口痛得她嘶牙咧嘴,啪地一聲茶壺摔在桌子上,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右手臂受了傷。
“公主!”呂明軒正端了藥進來,聽到響動驚得衝了過去,見到向晴捂著手臂,血透過衣衫從指縫中流出來。
他大驚,將藥放下立即開啟還放在屋裡的藥箱,把向晴按在凳子上坐下,邊用剪刀剪開她的袖子邊責備道:“我不是提醒過公主嗎?近幾日都不可使勁!”
“我忘了。”向晴倒吸一口涼氣。
呂明軒見她痛成這般,不忍再責備她,動作放輕放慢,等將袖子剪開,拆開紗布一看,傷口都重新裂開了,正血流不止,他擰了擰眉頭:“傷口都裂開了,一定很痛吧?”
“還好啦!”向晴假裝輕鬆,畢竟是她不小心弄開了傷口,又增加了呂明軒的工作量,她哪還有臉叫痛?
呂明軒嘆息一聲:“公主是女子,何必事事這般逞強?”她說痛他又不會嘲笑她。
這話一語雙關,既指傷口的事情,也指她隱瞞的病情。
向晴眸光黯淡下來,看著著急為她上藥包紮的呂明軒道:“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呂明軒動作一頓,抬頭看向她,見得她臉色透著蒼白虛弱,眉宇間又浮現出那股哀傷,一雙黯然的眸子滿是哀求,讓他的心頓時一緊,他並沒有答應她,而是道:“你想一個人揹著這份痛苦離開人世嗎?不讓你的親人朋友你的孩子知道?你有沒有想過當你離開那天,他們會有多接受不了,有多不捨,有多難過?”
“呂國醫,哪怕如此,這也是你我無法改變的結果,我註定要死,就算告訴了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只不過是給他們帶去痛苦煩惱罷了,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痛苦,這也算是積德了吧!”向晴苦笑道。
呂明軒緊了緊她的手:“明軒無能,無法醫治公主之疾,但云子燻是仙醫,張闕是神醫,難道他們也沒有一點辦法嗎?”
“仙醫神醫的醫術皆在我之下,連我都沒有辦法的病,你說他們會有辦法嗎?”向晴笑問。
相對於幾天前,現在淡到她的病情她已經真正地淡然了,就像布穀所說,有些劫難是註定的,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也無法去避免,就算避免了一次兩次,那劫沒有落下來就始終存在,總有一天會落下來,早落下來早安心,她的死是必然的,那她還有什麼好悲痛好抱怨的呢?沒辦法改變了呀就只能接受!
呂明軒眸子悲痛:“你若離去將是醫學界的損失,天下百姓的遺憾,我想,有許許多多受過你恩惠以及還來不及受你恩惠的人都捨不得你離開!”
“呂國醫聰慧,應該明白想與不能是兩碼事啊!”向晴嘆道。
呂明軒聽到這聲無奈之嘆更加難過,是啊,天妒英才非人力能改變,天下第一樓為禍天下,現下只有向晴能與之抗衡,若向晴死了,又有誰能抵擋住天下第一樓的侵害呢?這不止是向晴的一個生死大劫,也是上天給天下蒼生的一個劫難!
過了許久,呂明軒才沉重